第143节（2 / 3）

渡回去的人将再次卷土重来，那两架飞机是江归一还回去的货，你觉得他们会把这笔帐算到谁头上？”

&esp;&esp;甄佩文仔细琢磨，领会陈窈的动机和计划。她不禁为江归一打抱不平，“陈窈，归一对你不错，你真的那么狠心要报复他？”

&esp;&esp;陈窈没正面回答，面露讥讽嘲弄，意有所指地说：“看来二十多年的时间还不够长，你仍旧无法分辨真正的天生坏种。”

&esp;&esp;甄佩文如遭重击，全身、手指、睫毛小幅度颤动。陈窈的智商和所有人不在同一层面，与这种人相处，犹如所有衣服被扒光，一丝不挂。

&esp;&esp;而给甄佩文这种感觉的人还有江归一，可她现在明白他们不同，嘲讽的是，她现在才明白他们不同。

&esp;&esp;远处一群黑衣人下了飞机。

&esp;&esp;没时间了。

&esp;&esp;甄佩文松开陈窈的头发，将手枪塞进她手里。

&esp;&esp;“去港口东南角的渔户，暗号嘛，”她眨了下眼，“对他们唱一首梨花颂，他们会帮你出境。”

&esp;&esp;陈窈以为甄佩文会提及江归一，但作为母亲担心她这样的人伤害她的孩子也正常。

&esp;&esp;甄佩文握紧陈窈的手，毫不犹豫对自己腿开了一枪。陈窈一愣，梨花组组员同时齐刷刷举枪，甄佩文半跪地，让高度适合陈窈挟持，然后用日语大叫着让他们别动。

&esp;&esp;陈窈咬唇，纤细的手臂勒住甄佩文的脖子，举枪对准她的太阳穴，冷着脸说：“告诉他们，给我一辆车，不然我立刻击杀你。”

&esp;&esp;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越野停在面前。那是唯一的一辆国产车。陈窈与甄佩文的视线短暂交汇，挟持甄佩文上了车，没扣安全带，一手握枪，一手掌方向盘，直接踩下油门。

&esp;&esp;引擎轰地声，车飞驰在宽阔平坦的国道。背后的车紧跟其后。

&esp;&esp;“小姑娘。”

&esp;&esp;那真是久违的称呼。

&esp;&esp;陈窈忍住心口酸胀，踩了脚刹车，眼里闪烁泪光。

&esp;&esp;“我答应你的，全方位的自由，总算做到了。”

&esp;&esp;“如果可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做坏人。”

&esp;&esp;说完甄佩文打开车门，纵身跳车。

&esp;&esp;身后传来枪响，陈窈迅速低头，油门踩到底，握住方向盘的手颤抖不止，骨节紧到发白。

&esp;&esp;她没回头，死死咬住牙关，最终忍不住呜咽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而后陷入癫狂般大笑不止。

&esp;&esp;窗外山峦绵延起伏，肥沃的土壤长满麦穗，阳光下散发金黄色的光，饱满温暖。

&esp;&esp;车消失在国道，甄佩文被搀扶着回到货机前。山岗大雄并没来，来的是几位山间株式会社的高层，他们也是作恶多端的大毒枭。她眉心紧蹙，明白这次尚不能彻底结束，不禁为江归一担忧。

&esp;&esp;随即江家的人离开，甄佩文挑了几位还能回头是岸的人一并打发掉，毫不犹豫按下陈窈放在口袋的炸药开关。

&esp;&esp;倒计时中，她望向初升的旭阳，多么漂亮的颜色，和襁褓里那双金色眼睛何其相像。

&esp;&esp;她拨通滚瓜烂熟的号码，对方接得很快，语气冰冷不善，“你也在农田？”

&esp;&esp;甄佩文笑，“她已经安全离开了。”

&esp;&esp;沉默须臾，“你想做什么？”

&esp;&esp;“抱歉，归一。”

&esp;&esp;她轻声说。

&esp;&esp;旁边的人用日语问她怎么哭了，她挂掉电话，用母语回：“高兴的。”

&esp;&esp;甄佩文从容地脱掉黑色西装，乌黑长发随风飞舞，晨光笼罩不再年轻的脸，那双丹凤眼非常美丽，模糊间，依然窥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esp;&esp;她回忆更遥远的时光里，那双充满野心抱负，深邃的鹰眼，翘起小拇指和无名指，哼起最爱的梨花颂，“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esp;&esp;轰隆——

&esp;&esp;巨大爆炸声响彻云霄，地动山摇，骇人可怕火光闪烁，瞬间吞噬一切，蝼蚁般的黑点迅速消泯。

&esp;&esp;缉毒署情报处的荧光屏的白点断联，国道尽头赶来的车队陡然刹车。

&esp;&esp;浓烟形成蘑菇云喷薄而出，天亮了。

&esp;&esp;车内交谈戛然而止，空气仿佛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