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陈默普林斯顿重逢线-4新生(3 / 4)
解方程一样,一步步来。
电脑前的草稿纸上是粗略的计算。我欠夏老师的钱,我估算了一下,以我现在的经济水平,可能还要几年才能还清,但至少开始了——用夏老师教我的数学,一笔笔计算着亏欠与偿还。
窗外,普林斯顿的钟声敲响七下。有些债能用金钱衡量,有些却永远留在记忆的拓扑结构里,成为无法抹去的奇点。
叁个月后,中国银行的转账回执静静躺在邮箱底层。夏老师没有回复,但系统显示次日凌晨3:17,他登录下载了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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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宿舍的暖气总是不足。我蹲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冰箱前,仔细比对超市打折传单,记账本密密麻麻写满数字——他父亲断供后,fellowship的钱要精打细算。
陈默下班回来时带了一朵打折的玫瑰,插在玻璃瓶里。我们分食一盒超市处理的寿司,他坚持把最后一块叁文鱼留给我。
下个月开始我接两个家教的活。他擦掉我嘴角的米粒,能多还点。
我摇摇头,把叁文鱼塞回他嘴里。
你已经够辛苦了。我可以多打一份工。我裹着他的旧毛衣说,袖口已经起球。
他立刻摇头:你的论文比这点钱重要。起身收拾桌面时,我听见他小声嘀咕:大不了再去找jas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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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普林斯顿下起大雪。
我在fe hall的走廊遇见了robert,这次我没有躲开。
l!他惊喜地招手,你和chen o还好吗?
很好。我微笑着展示无名指上的银环——那是陈默用他的奖学金买的,我们订婚了。
robert的祝福声在身后远去,我推开数学系大门,风雪扑面而来。陈默站在路灯下等我,黑色大衣上落满雪花,像撒了糖霜的蛋糕。看见我时,他眼睛一亮,张开双臂。
直博申请通过了!全奖!我扑进他怀里,举着数学系的录取邮件。
他抱着我转了个圈,突然认真地说:等毕业我们开个联合账户专门还债。手指擦过我冻红的鼻尖,现在先庆祝。
他的怀抱温暖而踏实,吻落在我的鼻尖:回家?
回家。我把手放进他的口袋,那里常年备着一包纸巾——为了我动不动就哭的毛病。
路灯下,两个影子融为一体。陈默的博士论文刚通过初审,而我的直博课程还有四年。我们计划等他有教职后就结婚——虽然那意味着更漫长的还款期。
会后悔吗?他呵着白气问我,跟着个穷数学家。
我踮脚吻他冰凉的鼻尖:解存在且唯一。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来时的足迹,就像时间终将抚平那些伤痕。而前方,还有无数个等待我们一起解答的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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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顿的春天来得猝不及防。fe hall前的草坪一夜之间冒出嫩芽,数学系窗外的樱花树绽放如云。我站在wiles教授办公室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论文扉页——那里印着我的第一个独立证明:l&039;s theore。
进来。门内传来温和的声音。
wiles教授的白发在阳光下像一团雪,他推过一迭批改好的手稿:这个结果很漂亮,可以考虑投annals。钢笔尖点了点某个引理,不过这里需要更严谨的表述。
我盯着页边那行see euler(1748)的批注,突然想起多年前夏老师在类似位置写过的cf gas。时间像个莫比乌斯环,师承与学术的血脉以奇妙的方式延续。
对了,wiles合上文件夹,陈默的tenure评审下周开始?
嗯。我的耳根发烫,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阳光下闪烁。
你们是我带过最特别的一对。老教授眨眨眼,上次研讨会上他反驳你证明的样子,让我想起年轻时和我的妻子争论椭圆曲线。
走出数学系时,陈默正靠在自行车旁等我。他的衬衫袖口沾着粉笔灰,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刚上完课就跑来接我。阳光透过樱花枝桠,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怎么样?他接过我的公文包。
wiles说可以投annals。我踮脚拂去他肩上的花瓣,不过要改引理32的表述。
陈默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餐巾纸上画了几个符号:用这个变换会不会更简洁?
我们站在樱花树下讨论起公式变形,路过的研究生见怪不怪地绕行——数学系有名的吵架夫妻又开始了。辩论最终以陈默把我按在树干上深吻结束,他的嘴唇带着咖啡的苦涩,手指间还夹着那张写满公式的餐巾纸。
回家路上,陈默的单车铃惊起一群鸽子。我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背脊上。公寓楼下信箱里躺着中国银行的回执——上个月的还款已到账,余额又少了一部分。
今天该你做饭。陈默把钥匙插进门锁,我买了叁文鱼。
厨房里,他系着那条可笑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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