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萧府林念门口。
整整十两,够一年开销了。
秦二郎将沉甸甸的十两黄金放在案头,语中颇为感慨。
松烟墨在宣纸上洇出第三重山峦,林念保持本心,最后将笔尖悬在鹤喙处:买主是谁
秦二郎摇头:不认识,只知道是富贵人家的打扮,有些贵气。
他顿了顿,讪笑道:是个穿孔雀蓝锦袍的官爷,戴着翡翠扳指。
林念蘸了浓墨,在留白处勾出个模糊人影: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还是这人
她笔锋陡转,戳破画中人的咽喉位置,有人要借画作筏子
话音还未落下,她忽然闭上眼睛,笔杆敲击青瓷笔洗发出脆响。
右手的扳指镶金螭龙纹,腰间悬着金错刀。
发冠上七颗东珠排成北斗状,官靴绣着四趾蟒纹——是也不是
什么情况
难道说她一直跟着自己
这个想法出了一秒,就被他否定了。
林念是绝对相信自己的。
秦二郎脸上大为震惊,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时躲在梁上
还是你在背后偷看来着
林念睁开眼盯着未干的墨迹,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半张阴鸷面容,缓缓摇头,语气有些无奈:你觉得我能出了萧府的门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自打回来用这竹笔作画,但凡我作的画被人瞧见,观画者的样貌心思便会像有人拿着铁锥往这里扎。
哐当一声,秦二郎倒退这撞上多宝架
,颜料碟也撒了一地。
他失声大喊道:你可以通灵!
就在林念那边暗夜汹涌的时候,萧衔那边也是满心疑惑。
虽说,他现在很想把叶晴儿放出来,但却没有名不顺的理由来做这件事情。
思索半天,都没有想出解决方案,身上习武的新伤疤隐隐作痛。
萧衔扯下襟口沾着胭脂印的暗金寿纹披风,马蹄踏碎朱雀街满地炮仗红纸。转过武库高墙,却听见本该操练的校场飘来嬉笑。
昨日陇西大捷听说了无双侯用八百轻骑截了突厥粮道!
漆金马鞭猛地抽断拴马桩麻绳,受惊的枣红马扬起前蹄。萧衔盯着缩在草料堆后的三个亲兵,他们铠甲上还沾着自己今晨赏赐的寿桃碎屑。
穿鸂鶒补子的副将慌忙要跪,被镶玉剑柄抵住咽喉:本将竟不知,萧家军的粮饷还养着说书先生。
最年轻的小兵突然梗着脖子嘟囔:侯爷确实。
寒光闪过,束发银冠应声裂成两半。
少年散落的发丝间,萧衔看见自己眼底跳动的火苗:二十军棍换你明白,在萧家军营,只有活人能开口。
惨叫声惊飞檐下春燕时,萧衔正用鹿皮擦拭剑刃。
血珠滚过剑身忠勇二字,那是圣上赐他开府建牙时亲题。西北角突然传来破空声,他瞳孔骤缩——秦仕安上月改良的三棱箭,竟已配发到自己亲卫队。
换回雁翎箭。
玄铁护腕撞在箭垛上,震落几支白羽箭,从今日起,操演加倍。
转身时瞥见士卒们交换眼神,那窃窃私语的模样,像极了寿宴上嘲笑他剑舞不如秦仕安箭术的世家子弟。
暮色漫过演武场,萧衔独坐点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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