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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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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田文勤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爸妈能搞出来的事。他一个小工人,除非是被贺衍杀的,否则怎么可能牵扯出这么多事,还闹得这么凶。更别提他是因为个人失误摔死的,对方也没说不赔,这里头肯定是有人借此推波助澜。之前田文勤就听说最近贺氏集团内部不太平,估计这是故意在这风口浪尖上给贺衍找事。

民工是弱势群体,这年头只要沾上弱势群体,多小的事被媒体被有心人一炒作很容易弄大,牵扯甚广,何况还死了人。虽说后来贺衍用事实、用证据摆平了风波,并将事实公之于众,好几个工友都出来作证,贺衍甚至额外发放了抚恤金。

田文勤看来一切处理很妥当,可这件事依然对造成不能消除的伤害。舆论仍然质疑一切都是贺衍利用钱权把事情镇压下来,这年头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云云。这年头多的是给人戴帽子的人,甭管你做得对不对,只要你是有钱人,就是个错。田文勤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死竟然会牵扯到贺衍,虽说他们建筑队是贺氏集团下的,这个项目也是贺衍出马拿下,可他的死能牵扯到贺衍,那些人真的是蛮拼的。

田文勤平时对贺衍就很关注,和自己同龄又是自己最上头的大老板,他在这爬上爬下干着粗活,贺衍却已经是掌控大公司的大老板,这差距想让人忽视都不行。贺衍虽然是富二代,可能力也是杠杠滴,要知道贺家多的是拖后腿的,要是没能力的压根爬不到这个位置,也根本没法子坐稳。而贺衍不仅坐稳了,还把公司推到新的高度,这让田文勤十分敬佩。

田文勤也曾在工地里见过几次,贺衍这人很认真,是个干实事的,这个工地很重要所以也曾亲自过来视察。田文勤那时候站在高架上远远的看到过他,只可惜贺衍当时带着安全帽,连脸都没看清,可通身气派仍让田文勤一生难忘。

有能力、有相貌、有魄力,真是嫉妒都嫉妒不来。

按道理两个人除了性别毫无相同之处,可田文勤还是找到了彼此的共同点,那就是家里一团乱。

只不过一个是总裁版的,一个是民工版的。

前者是豪门恩怨,一听就高大上,后者是小老百姓家里鸡毛蒜皮的那点事,一听就心烦。外人看来都是因为钱闹的,前者因为钱多,后者因为钱少。实际上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钱只是表象,根底是因为家已不成家,本应该最亲密的一群人各自有私心,所以才会算计,才有了纷争。

这年头,不管啥阶层,活着都不容易啊。

而两人最大不同不是彼此的身份,而是贺衍敢‘六亲不认’。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田文勤自个做不来,所以很崇拜。

可看到自己的死给贺衍造成困扰的时候,田文勤心里很不好受,觉得很对不住贺衍。明明是自己作的,却连累了这个他一直仰视的男人。兴许对方不以为然或是早已习惯这样的中伤,可这样不能除去田文勤心底愧疚。

他们建筑队明文规定不能接私活和劳动时间,可他没遵守还欺上瞒下,过度劳累导致晕倒从而摔死那也是咎由自取。结果害得贺衍赔了不少不说,竟然差点让他连总裁都没得做,名声大损。原本因为家里那些腌臜事就行走艰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想想他还真是不枉费扫把星之名,死的时候还连累无辜的人。可他已经死了,变成虚无的阿飘,说什么都是枉然。

田文勤觉得自个这辈子已经还清了父母生养自己的债,再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母而委曲求全,可以安心投胎开始新的生活。不会因为血缘的羁绊,牺牲掉自己的生活。

至于欠贺衍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 活了

田文勤躺在床上,听着屋外鸡鸣声和偶尔路过的车辆发出的声响,盯着熟悉的床顶,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屋外天还黑着,时不时路过的车辆让屋子有短暂光明,田文勤根据记忆里拉了拉拴在床头的点灯开关线,昏黄的灯光让田文勤进一步确认了他身在何处。

他不是死了吗?变成虚无的魂魄飘啊飘,咋先又变回了实体,似乎还回到了早已推翻重建的老房子里来了?

田文勤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自个没弄错,这就是以前他的房间。房间不算小,可到处堆满了杂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房子有两层半,一楼是门面,他们家用来卖米粉;二楼是爸妈和哥哥田文博的房间和客厅,三楼只建了一半,是田文勤的房间和杂货房,因为房间里放着做米粉用的酸萝卜酸豆角酸笋之类的腌货,所以房间里总有股酸臭味。

另一半没建的地方养着二十几只鸡,鸡笼就靠在田文勤屋子边,平时都是田文勤伺候的,虽说每天都打扫可味道依然很难闻。尤其到了夏天,田文勤的屋子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楼顶隔热层没做好,又热又臭。

缺了个脚用砖头垫着的破旧书桌上摆放着初二寒假作业本,田文勤翻开一看,全都只做了几页。田文勤记得他到最后也没有完成,不是他懒而是没有时间。为这,班主任差点没让他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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