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饮杯中月、贰拾(4 / 6)
胜雪的男子才缓下情绪低喊了声师父。盛如玄似有所感的偏头看了眼徒儿说:「都退下吧,你们不是宋繁樺的对手。」
盛如玄心里有些牢骚,都说他要亲自来了,杜明尧却还让这些后辈过来,说是顺便给他们试炼,早知道他就不透露宋繁樺所在,这会儿死了不少好苗子。
宋繁樺一看到盛如玄就知大事不妙,传音叫身后的村民们伺机逃跑,但那些神裔全都静止不动,连声音也发不出似的,宋繁樺感觉到周围气场不对劲,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所有神裔都面无表情定在原地。
盛如玄指着天上说:「有昭明宝镜在,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宋繁樺抬眼望天,一些黑云散开了些,云间闪烁着格外锐利的光芒,他喉咙深处艰涩辗出低吟:「那是,灵素仙子的那面宝镜。」
「现在是我的了。」盛如玄纠正道。
是谁的都无所谓,宋繁樺不在乎那些,但是此刻情景勾起他深埋已久的阴影,他的故乡宿月镇当初是不是也经歷过这些屠杀,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盛如玄看穿宋繁樺内心的弱点说:「看来你一直认为宿月镇被灭是很无辜的一件事,也觉得神裔都是受害的那方,有没有想过神裔之间也会互相残害?」
宋繁樺闻言有些茫然,他直觉不该听信盛如玄接下来要说的话,但盛如玄没有给他选择,天上宝镜的光芒照落,宋繁樺抬手挡也挡不尽无孔不入的光,他的神识也在这束充满灵圣之气的光耀里动摇。
某个时空中发生过的事也随昭明宝镜的光渗入宋繁樺的脑海,他看到了从前的宿月镇,自己的姥姥坐在中庭摇椅上,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走过来和姥姥说话。
狼族的族长问:「放任那对白狐兄妹在附近不要紧?会不会招来其他的麻烦?母亲,你是不是用预知的能力看到了什么?」
姥姥一如平日那样和蔼微笑说:「不必多虑,就留着吧。同是神裔,稍微关照一些也无不妥,我们狼族兴盛,还没有谁敢乱来。只不过确实如你所言,将来宿月镇将有大难,虽然我看得并不清楚,有些天机难以窥探,但是肯定和神裔血脉被盯上有关。我们狼族从来不轻易离开宿月镇亦是防范被外人盯上。留着那对白狐兄妹,说不定到时候……」
族长皱眉:「母亲的意思是,可能要牺牲他们?」
「让他们在此安生,时候到了,他们也该回报不是?」
族长陷入沉思,片刻后问:「可行么?」
「也许吧。反正外人只求神裔纯粹的血脉,是哪一族的也不计较。所以,这期间让族人不要苛刻,尽量善待他们好了。但也不必太亲近,一旦养出感情就有些麻烦了。」
「知道了,母亲。」
情景忽然扭曲,又迅速变成另一幕景象,是少年时的宋繁樺摘了许多蓝花送给明斐,明斐穿着一袭淡粉如樱的衣裙站在树下,小女孩很开心的收下那些花,然后转头隔着茂密树丛看到了稍远处的兄长明蔚。女孩喊了声哥哥,接着挥别宋繁樺化成一团淡丽的蓝烟,转瞬就回到兄长身边。
宋繁樺听到明蔚低声和妹妹说:「少和那镇里的人往来吧。」
明斐不解歪头:「可是繁樺哥哥很好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好,日子久了会变麻烦。」
场景再度瞬变,明蔚和明斐似乎同时中了陷阱阵,宋繁樺从没看过明蔚衣衫染血一身狼狈的样子,明斐身上也有血,看不出是否有伤。明蔚在那道透出暗红光芒的陷阱阵里拿刀割破掌心,滴落的血突然停在半空并绕成一个发出白光的圆。
明斐瘫在那儿,她哭得满脸是泪,拼命摇头抓着明蔚的衣摆喊:「哥哥我不要自己走,不要你死掉,我不要你死,不要丢下我。繁樺哥哥、我们去找繁樺哥哥求他救我们──」
「他不会来了。」明蔚面色沉冷揪住明斐的衣领,此刻他没了平日的冷静,神情阴沉的告诉她说:「我们是仅存的白狐神裔,比其他神裔还要容易引来麻烦,一旦我们两个都被抓住,那些人说不定为了增加这种血脉会逼我们……难道你想和我生下更不幸的子嗣?」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明斐显然吓坏了,微张的嘴唇都在颤抖。其实她很清楚这种事绝对有可能。
明蔚松手放了她又道:「走吧。你必须走,如果你逃不了,我寧可现在杀死你。」
那些事彷彿歷歷在目,令宋繁樺心神震荡,几乎要走火入魔,明斐从兄长传阵逃走时回顾的神情,被许多飞扬的火星扑散,取而代之的是小羊担忧的样子。他没想过小羊竟又折回村里,这无疑是自投罗网啊!
「宋叔!」小羊手握一物展开了护法阵将宋繁樺和村民们护住,村民们回过神来又露出恐惧的样子。
小羊拿的是褶成五角的符纸,仅能短暂挡下宝镜的光照。他和明蔚已约好了,由明蔚救出宋叔跟村民,而他则负责留下断后,纵使他逃不掉,灵素宫也不会杀他,毕竟他是盛如玄之子,而且他应该还会被带去刑堂,总之死不了就有机会逃出生天。
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