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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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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也不再是毛头小子,如今没什么比心中所谋之事更重要。但这小衙役言辞凿凿,说得煞有其事,竟一口咬定那妇人比丽贵妃还要貌美,实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宴会散了以后,霍霆山往后院去。

……

裴莺醒来时,脑袋昏沉,记忆里似笼着一层薄雾,叫人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何事,不知今夕何夕。

顶上帷帐花纹繁复,比孟府的精美多了,裴莺看着看着,随着眼里的迷茫散去,脸色剧变,她挣扎着从榻上坐起身,骤然发现身上服饰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素青交领窄袖长衫,而是换上了一身艳红的圆领襦裙,这襦裙不是正经的襦裙,质地轻薄,隐隐能看见里面的兜衣。

是那几个衙役搞的鬼!

明明将人赶走后,她们三人回房用了午膳。膳罢,她打算带着女儿昼寝,女儿起初还不愿睡的,后面却莫名其妙说困,她也眼皮子发沉。

坠入梦乡的前一刻,她好似听到屋外有水苏的尖叫声。当时睁不开眼,仿佛在梦中,又好像不是,只以为自己幻听了。

裴莺忙环顾四周,她在内间,周围布置精美,针落可闻,除了她以外再无他人。

灵儿不在这里,她在哪儿?

一想到女儿可能也陷入险境,裴莺一颗心直在油锅里滚过一遭。

她急急起身,但要下榻时却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方才又急又怒,不曾察觉到体内异样,如今裴莺却感受到了。

热,自内而外的热,潮热滚滚。

孩子都生过了,自然不可能不懂人事。人有需求很正常,但此刻明显到不同寻常的生理需求令裴莺如坠冰窖。

那些人对她下了药,她如此,那她的女儿呢?

灵儿才十五岁啊!

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可以嫁人生子。但在裴莺眼里,十五岁也就是个初中生,还是念书的年纪,绝对不可以做那种事。

裴莺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蓄力起身出去找女儿,却听这时“咯滋”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北地小城的不少雅间都并不似长安那么讲究,房门一开,能门口看到床榻。宴会散了,金乌西沉,斜斜的余晖落在门口那道伟岸的身影上,将他的影子往屋内拉得老长。

裴莺只觉门口的男人生得极为健硕,硬生生将房门逼得狭窄。那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纵然如此,仍旧觉得来者气势强劲,那极具存在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这并非寒冬腊月的时节里,令她不住泛起阵阵战栗。

裴莺恐惧地看着来人,连地上拉长的影子都好像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妖怪。

霍霆山在推开房门前,其实已做好郝衙役言过其实的准备。

这等小城里能出什么样的美人,丽贵妃与之相比还要落下乘?他是不信的。

然而当门推开,当他看见榻边的女人时,见惯各色美人的霍霆山眼底瞬间燃起了暗火。

在这昏暗的室内,榻旁的女人白得晃眼,却又不是死寂的苍白,而是那种柔润的羊脂暖白,她身姿纤秾有致,宛若悬挂在枝头上的成熟红荔,只要稍轻轻掐开表皮,就会染上一手的馥郁香气。

白面红唇,眼尾颊侧绯红成团,她惊惧地看着他,吓得花枝乱颤,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满是无措,夕阳金灿灿的余晖洒在她的芙蓉面上,有种惊心动魄的姝丽。

那一刻很难具体形容,霍霆山只知道他想要这个女人。

“呯。”

房门被甩上了。

“呯。”

房门被甩上了,那声音震得裴莺不住跟着狠狠抖了一下。

夕阳的余晖仿佛在那刻湮灭了。

裴莺张了张嘴,但后知后觉人在惊恐到极点时,竟说不出些什么。看着那男人一步步走近,裴莺总觉得朝她走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头张着獠牙欲要吃人的猛兽。

裴莺抖得更厉害了,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些:“大人,我不知晓那个郝武跟您说了什么,但我和我女儿是被他掳来的,并非自愿。大人,我有夫君了,且夫妻恩爱,我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母女归家……”

女人有一把天生的温柔嗓,温声细语,洋洋盈耳,此时她声音带着颤意,或许她自己不觉,但这般颤颤巍巍的说话,听着更让人心头痒痒。

霍霆山脚步不停,最后站在了裴莺面前。

他站着,她跌坐在地,距离差愈发被放大。她仰着细白的脖子看他,他居高临下,将她的惊慌无措,还有她颈脖之下那一片惊人的艳色收入眼中。

“你有夫君了?”声音似无波无澜。

裴莺见他听得进去,忙点头:“正是。我夫君在县中为官,曾与那郝武生了龃龉,因此他才整了这一出荒唐戏。”

裴莺是故意提起丈夫是个当官的,如此一来她好歹是个官夫人,对方肯定忌惮。

霍霆山眼底暗色更甚,他溢出一声轻笑:“夫人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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