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回 舞影蹁千 飞刀杀仇敌 风云动荡 侠士护危城(1 / 8)
陈天宇将中指送进口中一咬疼得跳了起来大喜叫道:“芝娜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咱们是真的相聚了;咱们从此永不分开了!”芝娜笑道:“好咱们永不分开。”陈天宇紧紧将她搂住好像生怕她突然飞走似的但见她眼角泪珠莹莹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一股凄凉的况味更显得神色十分忧郁。陈天宇吸了一口凉气担忧说道:“芝娜你在想些什么你真的答应了么?咱们从此永不分开?”芝娜道:“我什么时候都在你的身边你没有在梦中梦见我么?”陈天宇道:“是呵我每一个梦中都梦见你。有时你向我拈花微笑;有时又见你在月夜的悬岩边偷偷地哭泣。然而这都是梦境这些都过去了。以后咱们没有哭泣只有欢笑。”芝娜道:“我也时时梦见你。这可见得咱们本来就没有离开过。”陈天宇叫道:“不我要的不是梦境蠢要的是永恒的相聚。”芝娜幽幽说道:“什么是真?什么是梦?什么叫做一瞬?什么叫做永恒?”
这几个问题是千古以来多少哲人所苦思未解的问题陈天宇突然觉得被她的忧郁情绪所传染一时间茫然不知所对。园外钵声梵呗隐隐传来跑江湖的贩马人唱起《流浪之歌》:“你可曾见过荒漠开花?你可曾见过冰川融化。你没有见过?你没有见过!呀!那么流浪的旅人哪他也永不会停下!”这贩马人的流浪之歌也已唱到尾声了。
芝娜接着轻声唱道:
“永恒的爱情短促而明亮
像黑夜的天空暮地电光一闪!
虽旋即又归于漠漠的长空
但已照见了情人最美的形象!”
这是从尼泊尔传来在西藏流行的一民歇是欢愉的情歌也是悲凉的情歌。陈天宇心头似铅般沉重讪讪说道:“什么是一瞬?什么是永恒?不我要的是欢乐的永恒!”
芝娜微笑道:“那么咱们就不要尽在相聚与分离上纠缠咱们现在到底是见着了虽然‘像黑夜的天空暮地电光一闪’咱们在电光一闪的瞬息之间难道就不能尽情欢乐天宇你说些欢乐的话吧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陈天宇叫道:“什么?咱们的相会只能像黑夜的天空摹地电光一闪?为什么你不能留下来?”芝娜道:“只是这瞬息的时间我已不知冒了多大的危险天宇说吧说些我欢喜听的话。我不能再逗留啦我就要走啦!呀我就要走啦!”
芝娜沉郁的面上现出一派决然毅然的神气陈天宇心中一动突然起了不祥之感“芝娜是来向我诀别的么?”这念头瞬息之间在他心中转了无数次他不忍说出来呆呆地望着芝娜。芝娜反而微笑道:“天宇说些欢乐的话儿吧。”她声音抖颤虽然勉强露出笑容那笑声比哭泣还更凄酸。
陈天宇道:“离开了你还有什么欢乐;嗯芝娜咱们这次都在冰峰浩劫之中逃出性命咱们难道还要再受第二次更大的劫难?”芝娜道:“我一出生。劫难便随之而来了要避也避不开呀你不晓得。”陈天宇叫道:“不我都晓得。我知道你要报仇。芝娜呀咱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我和你一道去报仇。若然激幸不死呢我就和你立即逃回南边去逃回我的家乡去。”芝娜凄然笑道:“傻想头。血海深仇岂能请人代报?再说我能令你为我的私事而引起西藏的风云么?我的报仇事小。你一扬手进去纠纷可就大啦!”
陈天宇一想自己父亲是清廷派驻萨迦的“宣慰使”芝娜的仇人则是萨迦的上司清廷为了怕西藏各土司反叛所以除了派福康安镇守拉萨之外还派有各地的“宣慰使”宣慰使的任务之一就是要笼络土司。若然自己真的助芝娜刺杀土司父亲必被处死无疑;而且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纠纷弄出西藏的动乱。
芝娜抬着泪眼凝望天际浮云陈天宇心情激动之极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芝娜道:“不还是活着好。多少事情还要你做呢。再说我也未必准死。”陈天宇道:“那么我就等着你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等着你。”芝娜叹了口气道:“多谢你啦。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我这一生不管是死是活永不能和男子相爱相亲。我此次来已经是犯了戒律啦。天宇还是请你把这次相聚当作一场春梦的好!”陈天宇一看只见她白衣如雪脸上忽然泛出一层圣洁的光洁她刚才说过冒了绝大危险才能来此作一瞬间的聚会。陈天宇惊疑交并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沁布藩王的女儿。是不是你们的习俗藩王的女儿不能下嫁汉人?”西藏的藩王确乎有这个规矩但陈天宇却猜得错了芝娜并不是为了这个。
陈天宇又叫道:“若然如此那我就终身不娶。”芝娜轻轻举袖拭了眼角的泪珠忽然微笑道:“你是我此生的第一个知己。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我愿意见到你终生快乐你知道么?”陈天宇心情动荡芝娜收了眼泪他的眼泪却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咬咽说道:“嗯我知道!”芝娜道:“那么你就听我说。”
陈天宇目不转睛地注视芝娜只见芝娜眼睛骤然明亮射自一种令人心醉的光辉低声说道:“冰川天女待我很好她是我的又一个知己我把她当成姐姐一般。”陈天宇道:“嗯、我知道我也曾得过她许多好处很感激她。”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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