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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七节 棋逢对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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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似乎自初雪以来,每隔几日便会有一场大雪,只是今夜的雪特别大,灯火跳动,昕儿敛眉,琴几上的古琴发出暗沉的光辉,琴弦上流淌冷凛的光,轻轻抚着烧焦的琴尾,这样的古琴在这样的雪夜中弹响,那琴声会有多么的幽怨。

“这是师父给我的,”即墨轻侯伸手拔着琴弦,“他说这琴有一个传说,相传当年蔡邕在吴地,偶尔间听有人烧梧桐木做饭,他听见那木材在火中发出的声响,便知道这是一块能够制成名琴的好木材,于是他买了那块木材,制成了这把琴,果然琴声极美,但琴尾仍然留有烧焦的痕迹,于是,琴名便为焦尾。”

焦尾琴吗?这世上果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昕儿伸指挑起琴弦,随后抬首对即墨轻侯展颜一笑,“想听什么曲子?”

“流光片羽。”

琴声汨汨,琴曲果然如传说一般优美,昕儿穿着白色的长袍,袍襟上的云雾是自己亲手为她晕染上的,一切的一切美得有如烟雾。

叩门的声响很轻,琴声嗄然而止,昕儿禀着烛,跟随在即墨轻侯身边,月余的相处,早已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默契,往往一个眼神便能沟通心意。

打开院门,却是风尘仆仆的长孙晟,他憔悴不堪,一见即墨轻侯便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轻侯。”

坐在几后,长孙晟似乎虚弱得几乎立刻就要倒下去,即墨轻侯伸指搭在他的脉间,过了半晌,他抬首看着长孙晟,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瓶,倒了一颗药塞进他口中,“这般奇怪,你的气血几近枯竭,似乎是内伤所致,是谁下的手?”

吞下药丸,长孙晟面色微和,“顾原祺。”

放下茶盘,昕儿好奇的盯着长孙晟,原祺哥哥在少林寺,他何时离开的?为何没有发出书信给自己?他又是如何伤的长孙晟呢?原祺哥哥无缘无故,绝对不会……。

“你伤势太重,今日好好歇息吧!”即墨轻侯并不追问,拿出另一个木瓶倒出一丸药,“这丸药会助理顺气血。”

长孙晟几乎立刻便睡了过去,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昕儿满心疑惑,即墨轻侯坐在灯下,敛眉想了许久,“昕儿,我开一个药方,明日一早,咱们得出门抓药。”

坐在灯下,看他全神贯注的写药方,昕儿慢慢的砚着墨,即墨轻侯写完药方,“昕儿,昕儿……。”

省过神,昕儿抬首一笑,“你现在疑惑也无用,明日待他醒来,再细细的追问即可,此时夜深,咱们早些歇息,我想有些变故虽然我们不愿意,但是还是来了。”

和衣躺下,即墨轻侯也和衣躺在她身边,伸手放下帐帘,“昕儿,早些睡吧,有了精神,才能面对一切。”

喝了两服药,长孙晟面色稍稍泛起一丝红,昕儿强压着不安,看即墨轻侯用银色的细针插进长孙晟的各大穴道之中,不着痕迹的诊了他的脉,他的经脉受了重创,这是中了分心掌,这种掌法是原祺哥哥灭了江南的五虎门时从他们的秘籍上学会的,长孙晟应该有一定的武功基础,否则他到不了太原,就已经死了,只不知他做什么,能令原祺哥哥对他下如此毒手。

连下了三天的雪,这一日终于雪晴,斜靠在窗前,看着檐下稀薄的阳光,昕儿满怀愁绪,这几月,原祺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离开少林寺时,那些大师曾经告诉自己,要治好他的伤,至少需要半年,掐指算来,需得等到春末他才能离开少林寺,为什么……?

“昕儿,”施完针的即墨轻侯站在门边好奇的看着昕儿满面的落寞,“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原祺哥哥为什么会提早离开少林寺,”昕儿转过身,对他萧索的笑着,“他为什么又会对你爹下如此重手?他曾经对我说过,分心掌过于阴毒,如无必要,绝对不要出手。”

“原来这就是分心掌,但并不纯粹,难怪我一直判断不出来,”即墨轻侯裂嘴而笑,“你放心,当日师父曾经见过你哥哥,他说你哥哥与佛门有缘,他此时还未遁入空门,缘未尽,所以,他不会出事的。”

是吗?拿着葵扇轻轻煽动,药罐中的药发出浓烈的气味儿,即墨轻侯抱着柴木,“昕儿,累吗?”

“不累,”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几日的忙碌,不停的施针熬药,轻侯瘦得面颊都凹陷了,“你一定很累吧!看你,满头的汗。”

伸袖为他拭着额上的汗,即墨轻侯毫不在意的笑着,“昕儿,待这几日忙过,我教你酿梅花酒。”

正在回应,却听门响,齐齐的转过身,李世民笑容可掬的与裴寂站在门边,“门未关,所以我们便进来了,轻侯,今日难得雪晴,我带了两壶好酒来与你对奕。”

无论心中如何不悦,但面上仍然绽出歉意的笑,“对不住,这几日我与昕儿很忙,不能陪二公子了。”

“是吗?”李世民侧头看着药罐,“是谁病了吗?”

“长孙晟为顾原祺所伤,”即墨轻侯转过身,凝神查看火侯,“我正为他诊治,二公子,今日不便,请回吧!”

站在一旁看得非常清楚,即墨轻侯看似无意,其实转身时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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