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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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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和出现在他背后,替他卸去大半立道。

卿淮渔从望明离破开的空缺,登龙尾而上,反拖墨刀,踏龙脊直上,转瞬抵达龙首,一跃而起,刀在空中泼洒出一个浑然的圆。万丈云龙动荡翻滚,浓墨在龙首炸开,刀气绵绵不绝,龙身一节一节,崩散为漫天水雾。

墨刀斩龙首,剑匣重出锋。

被击退的十二柄剑连同新出匣的十二柄剑,分连成两道流光溢彩的长弧,一左一右,回旋刺向掌控璇玑玉衡的月母。

月母不得不腾出手,掌分击两道剑龙。

第一柄剑,碎!

第二柄剑,碎!

第三柄剑,碎!

二十四柄剑与白玉般的掌心碰撞,接连不断地破碎。

直到亲身迎战盛怒状态下的月母,一众阁老才真正体会到左梁诗迎战天外天古禹的那一战,有多凶险可怖。真正能登入云中城的古神与修仙之士的差别,就好比修仙者与凡人的差别!

二十四柄明月剑齐碎,高阁老七窍同时震出血丝,身形坠向地面。斩完龙首的卿淮渔如雨燕急飞,自高空扑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月母被高如远的二十四明月剑所逼,腾手接剑的瞬间,原本被云锁困住,被鵷鸟咬住脖颈,狠狠撕咬的金乌终于得隙奋力鼓翼。背上的太阳由赤红转为怒金,日冕爆发,万千流火冲出金乌华美漆黑的翎羽。

鵷鸟振翅,扶摇直起,以古怪的节奏唳鸣不歇。

日冕仿佛受到无形的压制,如潮水到卷,日轮的重量在瞬间再度爆增,仿佛要将金乌彻底压进海底。

鵷鸣止日月!

叫得这么难听,也好意思瞎嚷嚷?

一道不满的声音响起,夸父般的老天工出现在高空,血色的大斧被他抡成两道卷风。

走你!

大斧破空而出,同时钉进鵷鸟背后。天兵血斧提在老天工手中庞然巨大,可与身长几千丈的遮天之鸟相比,就渺小如沙尘。但沙尘刚刚钉下,鵷鸟的鸣唱陡然一止。老天工选择的角度极为刁钻,血斧刚好卡在两块骨头的缝隙中,鵷鸟每次吐气发声,就会牵动它们在关节里左右搅动。

虽然不致命,但极为烦人。

鵷鸟在高空急速翻身,搅起千里火云,想要甩掉钉在背上的蚊虫。

月母一手控璇玑玉衡,一手五指并拢,凌空朝老天工点出一道刀气。刀气化为一座浸透凶煞的漆黑奇绝重峰。朝老天工轰然砸下。若他双斧在手,或许还可学当初的夸父氏,立开天山。然而此时,血斧被鵷鸟携裹。

要么召回飞斧,令金乌丧失挣脱之机。

要么肉身扛山,令血肉皆被碾碎成尘。

云海动荡,重峰砸落。

刀光。

一线金光自下而上,黑山轰然裂为两半。

君长唯一刀破开山峰,片刻不停,直奔云锁而去。他在瞬息间,同时挥出千万刀,金错如雁,排雁断锁!三条八万丈云龙锁同时被斩碎。金乌的束缚去了大半,身形骤然一轻。它啼鸣着,奋力鼓翅。

千丈双翼鼓荡,再次崩断两条枷锁。

君长唯复要去斩断最后一条云锁,就听到老天工大喊一声:君老鬼!

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贯空扑至,鵷鸟甩掉了两柄血斧,携裹一身水汽重新扑向金乌。两只同样庞然的神鸟搏杀时,它们的双翼好比千丈长刀,刮起成片的风刃。云锁在前,风刃在后。君长唯没有回头,金错刀平平推出。

一片血花飞溅上天空。

老天工撞到君长唯背上,两个人一起被风刃撞得飞出近百里。君长唯金错刀在虚空一横,强行止住身形。他猛地转身,一把提起胸口铠甲成片成片剥落的老天工:喂喂喂!死了没!死了我可要赖账了!

呸!

老天工吐出一大口血,胸口的血甲缓缓蠕动着,慢慢地复原。神鸟搏击卷起的风刃连天兵都能切碎,如果刚刚不是老天工替君长唯挡了一下,此时君长唯已经碎尸万段了。

你还欠老子一根刀骨一快天灵盖呢!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没死就好。

君长唯把他朝下方丢了出去,说到底天工府的人只是群炼器的,让一个铁匠上战场,实在是过于为难他们了。君长唯自己又一次挥刀,从风刃的间隙中穿过,要去斩断最后一根云锁。

就在他动身的瞬间,忽然感到双肩一沉,如负巍山。

他暴喝一声,上衫尽碎,露出劲瘦的肩背,肩背上肌肉血管龙蛇扭动。他肩挑崇山之重,站定,缓缓转身。所有山海阁阁老都在一点点被压下天空,直面月母和怀宁君,只剩下他一个。

一张弓。

怀宁君手中出现了一张弓。

就像赤帝古禹现身时,穹顶欲碎,这张弓出现的刹那,天幕沉坠。赤帝古禹以真身降临烛南,是以天地难载。而曾经的白帝,如今的怀宁君却又是不知以什么手段,将天外神兵带入人间。

弓名十二辰。

怀宁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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