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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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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狗屁,他从下山起,就没有伤过一个人!他救了两座城!十万人,百万人!

和救了多少人没关系!

小老头低吼,吼声与潮声一起,滚滚如雷。

只有在太乙,才能镇住他身上的业障。离开了太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失控。你到底懂不懂?!一柄太一剑,根本锁不住他!

他自己就是一柄凶兵!

沧水无涯海底烟霞

他知道!

君长唯打断他。

什么?

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 君长唯死死地盯着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虬龙, 麻衣被狂潮般的杀气竦动,他知道。

胡扯!小老头瞪眼如铜铃,入了业障的人,从来就没有谁

十年前,他失控过一次。在太乙。

君长唯紧紧按住刀柄,否则金错刀早已经出鞘斩向面前又老又倔的混账东西。

小老头一愣:十年前?那不是

是。君长唯闭了闭眼,强行平复心情, 就是不死城差点被大荒吞噬的那一年。鹤老不得不请剑出山,太一剑镇了不死城一个月,直到你们天工府这群鸟人终于把南辰弓修好。那一年,他七岁。

七岁?

小老头眉头抽了抽, 表情古怪。

我们把顾老把他带回来的那一天算作他生日,所以那一年他七岁。鬼主意一天七八个, 烦得夔牛都绕道。太一剑异变的那天,早上的时候,他还在晨练场看热闹, 正午忽然就不见了。君长唯睁开眼, 他去了北辰山。

他跳下去了。

小老头彻彻底底呆住了。

北辰无望山, 离天三尺三。

那里飞鸟难越, 老猿难攀。戾风如刀,打底下不知多深的厚土裂缝里刮上来, 人跳下去, 甚至摔不到底, 就会在下坠途中支离破碎。

也是整个太乙唯一没人的地方。

锁住业障的,从来都不是太一剑。

是他自己。

小老子踉跄后退两步。

金错刀横过他的喉咙, 刀锋压紧,刀后是君长唯森冷的目光:厄难?灾祸?你敢在这么说一次,我就杀了你!

玄铁在次崩断一根。

雷鸣海啸,地动山摇。

君长唯抓住小老头的脖子,把他往背后一甩,一步一步走向太一剑。石屋的阵纹忽而亮如炽日,忽而暗如阴云,太一剑剑身嗡鸣不断,封魂纹蛇一样扭曲流动,怨毒入骨的阴狠从剑身中涌出来,鼓动他的麻衣,压得他步履蹒跚。

你扔我这把老骨头顶个卵用?

小老头重重撞门上,一边咳嗽一边爬起来。

有本事去把全天下的人都杀了啊!

君长唯将一根断掉的玄铁抓住,玄铁在他掌心熔化:你懂什么?

他将断掉的玄铁强行接上,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刚回来时,只有这么一点大,君长唯比划了一下,我们看他一点点长高,一天比一天爱笑,心里真高兴啊,觉得这样真好。他要去把藏书阁拆了,我们就去给他搭/梯登塔。他要烧凤凰尾巴,我们就给他劈柴拉架。

我可算知道他这个头号纨绔怎么来的了

小老头喃喃道。他当纨绔,太乙就做恶霸。

这么大个仙门第一助纣为虐,谁比得过?

最不想他下山的,是我们太乙。他在太乙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闯祸就怎么闯祸。什么都不记得,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以为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子,因为他那么爱笑可他打北辰跳下去的时候,也在笑。

君长唯仰起头。

你以为暗雪那老小子怎么死活不肯回太乙?

是怕。怕看到他。看到他那样子君长唯抬手,用力敲了敲心脏,这里难受啊!我们这些废物,怎么能没用到这个地步?

小老头闷不吭声。

这次他下山,我们早就想好了。君长唯头也不回,一步一步走向戾鸣不绝的太一剑,他要是成了魔头,太乙就做天下第一邪门!

真是一群疯子。

小老头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靠近太一剑的时候被凝如实质的业障挡住,看着他转动金错刀,一次又一次劈开黑雾凝成的利爪与獠牙,看着他单手抓住断裂的玄铁,将断链生生接回去

蠢货!

小老头破口大骂,转瞬间奔过整个房间,矮小的身躯在墙上投下雄伟如夸父的影子。

天工府的杂役敢像你这样乱拧铁,脑瓢早被锤裂了!

他一把抓住君长唯的肩膀,手像鹰爪一样尖锐有力。君长唯被他提了起来,丢到一边去,他自己一跃而起,肩胛骨像蝙蝠的翅膀一样向左右拉开,沉重的铁甲从皮肉里翻出来,将他枯瘦的双臂整个裹住。

天兵赤甲。

君长唯认出了那样东西。

你不是说要把这玩意扔了吗?他大声问。

扔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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