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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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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莞尔一笑,“南笙姐姐别哭,小倩不怪你。谢谢有你一直以来的陪伴,以前的时候我偷偷跟你讲话,常常能听到你夜里的哭声。只是以前的时候,有些害怕你,没敢跟你说。”小倩渐渐模糊的小手替南笙拭去眼角的泪珠。

“南笙姐姐一定要好好的,再也不要伤心落泪啦。都会过去的。”

重来

华冶离开雾哑山时,徐南笙的去向还没有决定。

南笙想和虞娘一样,与齐全结契待在画里陪他,但齐全坚决不同意。

齐全已经欠了她太多,除去十年光阴还有生命,他希望的是南笙能转世投胎,像小倩一样了无牵挂的离开。

最后的归处,华冶并不知晓。临走前,他们几人还在争论不休。

走出这里,华冶回头远望这座死寂的空山,空气混浊得凝滞,烧焦的气味刺鼻难闻,整片山乌压压的黑。

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火灾是在她陷入心魔时发生的,而大火里唯一幸存者便是被徐小倩附身的新娘。

那新娘,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雾哑山的结界随着徐南笙的恢复而消失。

而这里百年的丑陋与罪恶,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那积攒了几代的金山银山,隐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多少年后与骨灰一样,不过一抔黄土。

华冶本以为,齐全这个浪荡的画妖师不过萍水相逢,没想到再见到他时,会是别样的场合。

很久以后,她常常想,背后的那个人,当真是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以为恰巧的碰见,殊不知是暗地里牵线人的刻意安排。

——

离开后,华冶与重觎之间的气氛很是怪异。

尤其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所谓的——孤男寡女。

经过雾哑山这次经历,她与他不像之前那样冰冷漠视,却也不是正常的熟人关系。

华冶常常不自觉得注视着他,是在赤裸裸的观察和审视。但是每次两道视线总会尴尬得碰撞在一起。

华冶会刻意躲避,而重觎却是穷追不舍。

重觎步步紧逼,紧盯着她,那双美眸掺杂着怀疑和恨意,一丝游离的另一种情感他捉摸不透。

一路上,两人仿佛身处深海迷雾当中,没有黑夜大海中的灯塔指引,茫然又想追寻到心底闪烁的星芒。

重觎像扮作魏轼卿的时候一样,努力抛去自己,尽力做到清冷疏离却对她细致入微。

是人还是魔无所谓,他只知道,想对她好。

这些本应该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但所做的好像是一种愧疚的弥补和挽回,即便是真心,但终究太迟。

但重觎还是固执的想用温柔拴住她。

看到街市上的糖葫芦会买给她,看到纸扎的彩色灯笼会给她玩,看到满天的烟火绽放会陪她去看。

可是每次,华冶都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重觎隐忍着,他不愿强迫她,不愿等了一百年,最后还是失去她。

而华冶,怕极了这样的相似度,怕极了这样他对她莫名的好。

华冶很茫然,她明明深深恨着那个人,但却无意间,控制不住得靠近这个与他如此相似的人。

顶着一张丝毫不熟悉的脸,可是那张脸却仿佛承着熟悉的灵魂。

他会负手立在雪中,耐心等小贩做出最新鲜的糖葫芦,然后递给她吃。

他不爱笑,却总是会对她回眸浅浅一笑,清冷疏淡的眸子透着星点光芒。

尽管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华冶的任何回应。

而每一次,华冶冰冷的眼神底下,是骇浪惊涛,是沧海翻腾。

两个人都努力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不忍打破片刻的宁静。

华冶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谁?”

“我死前是太子沈缙,现在只是你的宗派的鬼弟子。”他浅浅笑着,眼里尽是温柔。

对,他是沈缙,不是他。

华冶问过黑白无常,他们都说他就是沈缙。

可是太子沈缙与她又不熟,怎么知道她喜欢在雪天吃糖葫芦,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吃胡萝卜,怎么对她的喜好习惯如此了解。

她这样问的时候,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只对她道,“或者沈缙爱着司媱,司媱和你很像,他不能对司媱好,只能对你好。你不是说过司媱是你姐姐的孙女,和你长得像,嗜好一样,也没什么不可能。”

他们说的有道理,或许她是司媱的替身罢了。

华冶也是这么猜测的,但她还是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重觎没有回答她。

他怕说出来,就再也不能这样和她平静的说话了。

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知道,不是因为后悔,不是因为补偿。

如果可以,他很想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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