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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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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夜他刚一入鸢容华的寝殿,却见她竟是跪伏在地,且他怎么唤她,她都不肯起身。

阏临耐着心中突涌的烦躁,对那容华问道:“朕让你起身,你为何不起?”

鸢容华轻泣出声,哭得梨花带雨,“陛下,嫔妾自知您纳嫔妾为妃的缘由,若不是嫔妾生得像颍国王后,那嫔妾根本就没有福分能够侍侯陛下,现在可能还在永巷浣衣…现下宫里都传,颍国王后要同抚远王和离,陛下也会重新赐她位份,让她入宫为妃。既然…既然她已经要伴侍在陛下的身侧了,那嫔妾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阏临冷眼听着鸢容华哭诉,她相貌纤柔,他的心中不免也起了些怜意。却见她话还未说完,竟是将手心中事先掩好的小金块放入了嘴里,即要做出吞金自尽的态势。

阏临眸色一变,立即命宫人拦下了鸢容华的行径。

鸢容华一脸痛苦地呕出了那个小金块,随即便用手掩住了心口,可纵是她的咽喉之中再无异物,她还是未能停止呕吐。

故而阏临命宫人将鸢容华扶到了罗汉床处,亦唤来了太医为鸢容华诊脉。

宫妃自戕是大罪,这鸢容华今日在圣上面前这么一闹,就算圣上不会要她的性命,她往后也很难再得宠了。

所有宫人都在这么想时,却见太医的面色竟是一喜,随即便对阏临拱手道:“恭喜陛下,容华已有孕两月。”

话音甫落,鸢容华和阏临的神色俱是微微一变。

阏临适才还沉着面色,如今却难免流露出了些许的兴奋。

要知他刚登基没多久,后宫的妃嫔算上杨皇后,也只有四个人。

鸢容华是第一个有孕的妃嫔,既是如此,她适才犯的那些过错也都因着二人孩子的到来,得以被帝王谅解。

待太医离去后,阏临身上的气焰削减了些,他将鸢容华拥在怀里,看着她同裴鸢极其肖似的眉眼,嗓音难能温和地对她道:“你莫要再胡思乱想,就算她真的入宫为妃,你在这宫里的地位也不会受任何影响,你只管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朕日后自会善待于你。”

鸢容华在帝王的怀中颔了颔首,可心中悬着的石头却还未落地,她亦听闻了今日杨皇后和裴鸢在角楼之旁的口角交锋,且在春日宴上,那颍国王后的姿态也是张扬又跋扈。

宫里本就有个杨皇后,日日都要欺压到她的头上来。

这要再进来个有太后做靠山的裴鸢,她的处境只会愈加艰难。

故而鸢容华便将今日裴鸢同皇后发生的争论,添油加醋地同阏临说了一番。

鸢容华说的有理有据,且阏临也于今日见到了裴鸢的那副做派。

但是裴鸢毕竟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阏临还是不肯相信,裴鸢竟是变成了这样骄纵跋扈的女子。

是日巳时。

裴鸢被新帝召入建章宫中,亦在上次二人谈话的凉风台处,静等着阏临的到来。

今日,她便要给阏临一个答复。

阏临来迟的缘由,是因为荆州的都督杨岳往上京寄了封信,这信明面上是在帝王问安,实则却是在为他的妹妹杨皇后撑腰。他刚刚才握紧权柄,荆州又是中原大州,他目前不能失去杨岳和他身后数十万的州郡兵。

裴鸢今日仍是一副浓妆艳抹的模样,她眉心的花钿亦是裴太后在做皇后时,最喜绘制的纹样。

阏临得见后,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反感,嗓音还算温和地对裴鸢问道:“是去是留,你想好了吗?”

裴鸢毫不犹豫地铿声回道:“陛下,臣女既已嫁予抚远王为妇,就断无再侍二夫的道理,还请陛下早日放臣女回姑臧。”

她说这话时,娇美的面容异常冷漠。

阏临的眉目冷沉,却只淡淡回道:“朕知道了,你今日就可收拾细软,回你颍国去。”

他喜欢了裴鸢这么多年,自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想放过她,若来日他同颍国打起来,司俨亦输给了他,他亦不会舍得去要裴鸢的性命。

只是,他曾经给过裴鸢选择,他也在她的面前放下了帝王的面子,她却不知好歹,选择了要同他为敌。

既是如此,他便先放她回去,再从司俨的手中将她抢回来,他要让裴鸢亲眼见证着司俨的失败,他要让她后悔难当。

到时她不仅连皇后都做不成,待他重新得到她后,他亦不会许她任何位份,只会将她囚于深宫一角,肆意折/辱她。

他要让裴鸢为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

班昀的丧期过后,裴鸢和司俨的计谋起了效果,二人也终于平安地回到了颍国。

待至春末时分,原该是颍国向朝廷纳岁贡的时节,可今年,司俨却并未向朝廷献贡,反是用这笔不菲的钱财,招兵买马。

上京的皇帝得知后,自是大怒。

司俨的种种表现无不在彰显,颍国如今已不再受朝廷的管辖,而他身为大梁的藩王,明显是要同朝廷对着干,即要生叛。

而自裴鸢回姑臧后,也觉司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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