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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河站在老头身边,绷着的脸和老汉如出一辙,梨子,过来。

云梨乖乖的走到他哥那边,老汉瞅了自家老二一眼,这身上看不出来,脸上有几道红,一看就知道谁打的。

老婆子。老汉又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儿比刚刚低沉了不少。

白氏最怕她家老头子生气,但是又气不过李恩白和云梨两个人气她,嘀嘀咕咕的往外走。

没钱还充什么富贵人儿?连了铜板都么得

她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李恩白也恰到好处的做出一副屈辱尴尬的样子,还要维持着礼貌,像云老汉拱手,云大叔,临风失礼了。

云老汉挥挥手,莫客气,莫客气,老汉是槐木村的村长,不知道公子打哪来?

这是让李恩白别叫的太近乎,暗里将他们一家和李恩白疏远开。

李恩白仿若不觉,礼貌的回答,我本是燕北的学子,先生要我游学来开拓眼界,却遇上山匪,侥幸逃了出来。

他这话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其实他心里心虚的很,原本想说是东京人,但他还不确定这边的宋朝都城是否还是开封,便随便说了一个。

燕北这地方究竟有没有他也不确定,但说出准确的地名才显得他的话实诚,最起码云河兄弟俩信了。

云梨还特别好奇的问,燕北是哪啊?离我们这里远吗?

很远,大概在华北的最北边偏下的位置。李恩白解释,我在外游学已经一年半的时间了,才堪堪走到山的那边。

这是他提前想好的说辞,他现在对这里不熟悉,只知道这里是槐木村,按照云梨的描述和对周围环境的判定,这里应该是南北交界偏北一点的地方。

这已经是他能判断出的最详细的信息了,其他的则需要他之后慢慢研究了。

云老汉看把人堵在厨房里说话也不太好,便领着人到了堂屋,梨子,你去倒碗热水来。

招呼着李恩白和云河坐下,云老汉的脸上还是严肃的,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害怕,等云梨倒了三碗热水进来,那更是面容都柔和了不少。

似乎看见小儿子,这脸上的褶子都能少几道。

白婶子被云老汉撵回屋里去了,但云梨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当起了门童。

云老汉却不赶走他,而是拉着李恩白聊天。

公子家里还有几口人?云老汉解释了一句,这村长当习惯了,总爱拉着人喇喇家常儿,公子要是不方便,就当老汉没问就成。

李恩白早就换上了附耳恭听,面容诚恳的样子,无妨,临风家中还有爷奶、父母和一个弟弟,我父亲是独子,家中现在掌事的也是父亲。

人口不多,不多,咱们这儿的人多是兄弟姊妹好几个的,那一大家子,鸡毛蒜皮的都能吵吵起来。云老汉说着还叹了口气,每日里被叫着去劝说这家鸡毛少了、那家蒜皮丢了都不老少时间,自个儿家里头也乱成一锅粥了。

他对李恩白道歉,对不住公子了,我那老婆子做过了,我替他给公子道歉,对不住。

李恩白一脸正色,云大叔千万别这么说,我能活下来,还多亏了云小哥儿,刚刚插手您家的家务事,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只是,云大叔,这白婶子说话也李恩白故作不好说人坏话的模样,我倒还好,终归是个外人,可是云小哥儿被逼着去做妾,这实在不是不是正经人家该做的

李恩白越说越气愤,声音不自觉变大,然后又猛的减低,将一个眼里不揉沙的清高书生形象树立起来。

云梨听着他的话,一双眼也盯在他身上,他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此时此刻的李公子更夺目的人了。

李公子是在为他委屈呢。

云梨想着,心底有什么悄悄的种下,等待着生根发芽。

云老汉面上也变的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老婆子还打着这个算盘,趁他不在家就闹幺蛾子!

李公子说的是,咱家虽然是地里刨食的贫苦人家,但也有自己的骨气。云老汉心里头窝火,也没了耐心继续了解李恩白。

左右这位公子看上去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还是个读书人,多半不是个坏的。再者,现在着急的应该是这位公子才是。

临风无礼了,云大叔是明智人。李恩白理解他的话,再看看云河一听到让他弟去做妾时难看的神情,不难猜出,这种想法估计只有那个拎不清的白婶子会有。

哎,啥明智人,老汉我也是个要脸的,咱家小哥儿干啥给人家磋磨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您说的是。

李恩白和云老汉又说了两句话,云老汉便说,今天起个大早赶回来,老汉实在困乏,得去休息休息,公子不累的话,可以去村子里转转,大河你陪着公子。

哎,知道了爹。云河老老实实的应了。

李恩白连连推拒,说不用在意他,云河依然固执的陪着他,他只能依着老汉的话,出门转转。

白氏没有老实的待在屋里,而是在前院里溜达,看她家老头子回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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