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139节(1 / 2)
愣了下,心乱了。
尹婵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乌睫颤栗,抖落晶莹的泪花:“夫君、你。”
谢厌一把抓住她的手,下颌绷起,眸子遍布殷红的血丝,反复低喃着两个字:“阿婵,阿婵。”
“我在。”尹婵屏住呼吸。
谢厌脸色带着扭曲,深褐的疤纹好似从皮肉浮出,织就密密匝匝的罗网,拴住她的目光。
她听见谢厌咬紧牙关,挤出喑哑的嘶声:“我们回家。”
怦咚,怦咚。
尹婵心跳加快,茫然惶乱之际,赵决走出咸明殿。
他只说了一句话:“别把人折腾死了,余下的,交给京兆尹。”
谢厌没有转头,眉眼晕着一抹戾气:“遵旨。”
两人互相搀扶离去。
楚楚等他们走了,问赵决:“发生何事?”
赵决默默回身,进殿内,递给她一封密折:“杀母之仇,信阳侯府,怕是要乱了。”
楚楚错愕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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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原州桃花林里,尹婵第一次见到谢厌娘亲的坟墓。
她时而想,倘若一切没有发生,原州就不会成为她的记忆。楚楚、欧阳善、宋鹫乃至原州的李叔郭婶子,一生恐难遇见。
谢厌会长在京城,六岁招猫逗狗,十岁提剑惩凶。
等到十之三四,他们会在筵席相遇。
小小的儿郎小小的姑娘,是相识成友,还是如谢琰一般,父母之命,一生牵连。
但种种只是妄想,早在夫人与妾室一起怀上信阳侯的骨肉时,命运就已改变。
回程途中,车马宝轿,尹婵看见谢厌怀里放着一个匣箱。
这里面是娘亲被害的证据。
尹婵才知道,他从未忘记替母雪恨。
他说起了一个故事。
和许多话本里的才子佳人一样,浪漫而寻常。
才子佳人喜结连理,怎奈识人不清,才子风流本色,宠妾灭妻。
余下的事,浸淫内宅的妇人再清楚不过。
妻妾争宠,谋害嫡室,一碗毒药,让夫人死于生产危难,也叫初生的婴孩怀有诡异的胎记。
或许这不叫胎记,而是凝于体内的毒素。
但都不重要。只要,信阳侯认为那是不祥之兆,就有理由将最后的绊脚石赶走。
尹婵很难想象外表温柔的莫氏,竟然蛇蝎心肠。
她攥住谢厌的手。
后者乌羽簌簌抖颤,抱着的匣子一紧。
尹婵伏在他肩头,一遍遍抚过那颤栗的脊背,目光坚定:“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家宅不宁,今夜注定难眠。
守门的家丁战战兢兢迎了大公子和夫人进府,牵马去马厩,不想回来时,天就变了。
一整夜,侯府频频惊起尖叫和怒斥。
满府家丁闻之色变,想出去找人,还未走出大门,就被宋鹫带人拦下。把蠢蠢欲动的,塞进了柴房。
院里,腥咸的血流了一地。
孟柏香抱着头,不敢看被折磨的公婆,想握住夫君的手。一转身,他死死盯着谢厌的动作,却不敢说半个字。
孟柏香突然起了莫大的悲哀,尖叫一声,躲进里屋。
谢厌没有搭理她,冤有头债有主,他连谢琰也没精力应付,一门心思做此刻该做的事。
天色浓稠,如墨深邃。
月明星稀的苍穹,纯白的蟾光,洗不去肮脏的血腥气。
滴答。
滴答……
两具伤痕累累的身体,躺在庭园,勉强地喘着呼吸。
但谢厌不见了。
尹婵第一时间找到宋鹫,他也不知,立刻着人寻找。
时过子夜,侯府重回安静。
尹婵提着一盏灯,在谢氏祠堂看见了谢厌的身影。
他弯下腰,佝偻着脖颈,怀里裹住母亲的牌位,蜷缩在积灰的角落。
“夫君。”
她一声轻喊,谢厌仓皇抬头。
四目相对,尹婵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是她豆蔻之龄时,为替在外征战的父亲祈福,和奶娘去了京城久负盛名的护国寺。
因故,无意迷失道路,走进寺外一条破旧的巷子。
她发现了一名受伤的男子,满脸的脏污和血迹。如今,只记得他的脸很脏很脏,几乎不能看清五官。
她以为是乞儿,把阿秀第一次学着做的点心分了他一半,朝他软软地笑。
他咬着点心,边吃,泪就落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缩在巷角。
尹婵觉得那人,和面前的谢厌很像。
她就晃了神,喃喃地用当初的话劝说:“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谢厌整个人怔住,瞳仁微颤,记忆飞快涌动,定在四年前的护国寺。
她……想起来了吗?
谢厌眼不眨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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