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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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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额间,见她也醒了后,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道:“雪客先睡,我去处理些事后便回来。”

时葑并没有回话,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别这样看我。”喉结上下滚动的林拂衣伸手遮住了她那双漆黑无光的眸子,他担心若是他再看下去,便舍不得走了。

“等我回来。”

等人离开后,原先静坐在床上许久的时葑,一改先前的颓废,呆滞之态,翻身下了床,朝那先前被她藏了一件黑色夜行衣的红木衣柜中走去。

衣柜里的衣服,除了她的外,另一边皆被男人的所给占了去,就连这屋子里头的一切都被男人给霸占了一半,梳妆台上除了她的簪子胭脂外,剩下的皆是男子玉冠和白玉簪。

可是当她换上了那夜行衣,离开这座驿站,站在空荡荡的青石板路中。

她竟不知道天大地大,她到底要去哪里,或何处才是她的归宿,她只知道,她还有事没有做。

即便她在下地狱之前,也得要拉着当初欺她辱她之人一同下去才可,不然凭什么他们能踩着她的血肉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唯她就像是一个躲在黑暗,见不得人的小丑。

今夜有月无星,皎洁的银辉月色将她投映在地上的残影拉得格外之长,配合着那街道边上的绯红灯影,总会显出一种影影绰绰的诡异美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这座现已入了夜的巍峨皇城中,许是因着现在是那烟柳画桥的阳春三月,连带着现如今爬上墙头的野猫只多不少。

等穿着一身黑衣的时葑翻过墙,来到了那座朱红宫墙根下后,人却是抿唇不安的失了那么几分敢面对真相的勇气。

“表姐。”刚坐着马车经过的林清言见到人时,本以为是看错了。

可是等他走过来,借着朦胧月光看清她的脸时,本有些暗淡的眼眸瞬间亮了几分,连忙吩咐驾车的马夫停下,自己撩袍小跑了过去。

“表姐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一见到人后的林清言就像是一只小鸡崽一样朝她扑了上去,有力的手臂则桎梏着她那截纤细腰肢不放,唯恐担心力度小了些,那人便会彻底从眼前消失一样。

“我问你,那东西拿到了吗。”红唇微抿的时葑难得的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抱着她。

“表姐好生无情,才刚一见面便问我这个,也不说想我的。”林清言虽有心嘟哝了两下,却也将早已准备好的钥匙递了过去。

“不过表姐可得要快些出来才是,免得我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好。”时葑将那钥匙放在手心中掂了几下,好确定其真假。

“那我在这里等表姐回来,切记万事小心。”在人即将要离开时,他仍是不放心的再一次出声。

可是这一次的他没有等来回应,反倒是得了一个消失于黑沉夜色中的背影。

这一次的时葑没有回那清元殿,而是去了当初慕容皇后所居住的凤藻宫。

此时的凤藻宫中,无论是里还是外,皆是静悄悄的,即便里头已经长年不曾有人居住过后,仍是缠绕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而她想要找的东西,则正是藏在里面的某一处。

进来后的她没有到处乱翻,而是有目的性的朝一处用以做书房的侧殿中走去,因着这里不大有人过来打扫的缘故,连带着一些画轴上面都已然落了灰。甚至在翻动间会有不少灰尘落出,更呛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只见她低下头,飞快的扭动了放在梨花高腰几上的钧瓷天青色柳叶瓶,很快,一旁的书案下便露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她在沿着那条缝隙,找到一个由黄金打造的小拉扣,在轻轻往下一拉,只见里头还有一个满是装满了画的抽屉,其中有些画因着年代久远的缘故,纸张的边缘已然泛起了黄。

而时葑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画像时,只见画上画的人相,俨然全部是她父亲的!

一百六十四、时雪 其中或坐或站,或倚……

其中画中人或坐或站, 或倚栏眺望,或手持红梅,每一幅画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秒, 那人便会马上从画中走出来无二。

只是这画中人却没有画上那一双标志性的紫眸, 而是那普通不过的深色, 可若是你在凑近了几分瞧,方能从中窥出一点儿紫色的痕迹, 可越是这样, 才越发令她心惊。

等她再度翻找时,却因在起身时没有注意到先前被她放在一旁的画卷, 故而撞到了桌角, 疼得她瞬间倒吸了一口寒气,撞到的那处皮肤, 即便她不去看,定然也知是青紫了大片。

在桌上花瓶即将落地时,她强忍着钻心疼意, 先一步护住了那花瓶, 只是她在将花瓶放回去的时候, 脚下不知碰到了哪里。只见那原先放着书架的地方缓缓移开,继而露出一个足可容纳一成年人侧身进入, 边上雕刻了好几朵由铁汁浇灌而出的寒梅暗门。

她脑海中则不断有道声音在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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