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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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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泼天的恩赐,不免叫她又敬畏三分。

但到底是皇后交代的差事,她只得恳切道“奴婢知道侯爷意思,必然如实予之娘娘,不过今日奴婢是来寻画的,还需得回去交差不是。”

阮义舟捧茶道了谢后,便让他们去□□里寻一处作画。

行至浣溪亭处,阮瑶清坐在亭中,迎光而坐,微风缓缓吹拂,淡淡杉儿缓缓吹起。

那公公将笔墨摆至后道“烦请姑娘抬起头来,再摆个舒适的姿势便好。”

唯此时,阮瑶清才缓缓抬起了脑袋。

方姑此刻才是瞧见她真容貌,她俏丽面若三春之桃,面施淡妆,一双水眸似琥珀般通透,朱唇红蕊生的是难得一见的花容月貌,约莫是年岁尚小,隐约有几分稚生,却是少见的娇美。

不愧是兄妹,眉宇间生的确有五分像。

阮瑶清眼见着方姑那双灼灼的目光凑在自己身上,只觉得无奈,她朝着方姑笑了笑,才随遇摆了个姿势,由着画师作画。

阮瑶清便想着,一幅画罢了,不过是皇后从哪听到的风声,四处寻闺秀画册,好搜罗着为太子挑选,但到底最后做主的还是那位,前一世她是在宴席上惹了眼才叫皇后挑上,这回死画罢了,倒是未必会出什么事儿。

不过,也是为了提了个醒,她总得要寻个借口挡一挡。

待阮义舟将人送出侯府,已是日暮十分,今日天上云卷颇多,像是风雨欲来,浓乌的云朵将彩霞遮掩了干净,窥不见半分霞光。

“侯爷留步。”方姑又行了一礼,才手拿着画册由人搀扶上了马车。

马车辘轳而行,缓缓向着西边皇宫而去。

待瞧不见车马,阮瑶清上前抱住了阮义舟的衣袖略有些委屈的喊了声“阿爹。”

阮义舟低头看她,知她担忧什么,拍了拍她后背安抚道“莫要担心,为父今日一番话说的也已言明,若是皇后仍执意要选你,只要你不愿意,为父为你拼上朝堂拒之也无碍,放心便是。”

他这说的也并非狂悖之语,他目前所有皆是自己一点点打拼而来,现下虽局势稍微,但南番却是躁动在即,只要皇帝还用得上他,他便尚有些底气在的。

——

方姑手拿着画册进了长安巷,不敢耽搁下了马车,直奔坤宁宫去。

恰在门脚处,与两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一声痛呼,一个不稳,摔坐在地,画册从手中滑落,落在了石路上。

她来不及疼痛,便去找那画册,见此刻半是展开,画像朝上瘫着,没染上脏尘才是放下心来。

伸手便要去拿,待刚要触及时,却叫一纤长棱骨分明的玉手捡起,她正要发作,抬头见来人,忙跪在地上请罪“方姑见过三殿下,奴婢不甚冲撞,还请殿下赎罪。”

徐成青将画像捡起,敛眸细看了一眼,见画上碧人,目光微沉,撇了眼落画上方题字,有些愣住,片刻嘴角微勾,又恢复如初,细细将那画卷起,擦了擦灰尘,半弯腰又递给了她。

只他瞧得仔细,未发觉身后之人见到画像亦是一怔。

“快起来吧,左右也是本殿不注意,东西收好,快去交差吧。”

方姑忙磕头谢过,接过那画册,又行了一礼,起身往坤宁宫去。

徐成青见她脚下生风的渐渐离了院子,忽而桃花眼带笑喃喃一句“倒也不怪太子如此惦记了。”

跟在他身后之人,闻言忽而身型一顿,倒是未叫他发现什么。

徐成青领着他出了长安巷,刚上马车,似才想起来问他“姚濂,我记着你母家是不是姓阮的,你是不是从方州来,可是与成武侯有些渊源?”

那人闻言,眼眸微动,看了眼紧闭的宫墙,含糊不清答道“或有吧,臣离家过早,记不得清家中亲缘关系了。”

言罢,徐成青那双桃花目笑意流转,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似打趣答了声“是嘛……”

姚濂不理,眼眸都未赏半分,坐正了身子正色道“殿下,先去趟京兆府,那人还需得再审审才是。”

徐成青闻言笑容一敛,赏了他个眼刀不大赞同道“再审?你已伤了他半条命,在折腾下去,小命恐休矣,我还如何让他吐出广西盐案首尾,我让严度去就是,你且给本殿回府歇歇去。”

姚濂闻言抿唇不语,面上带着几分不悦,浑身散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徐成青见此只“啧啧”道“你这冰块,两句便甩脸子,哪里能有姑娘愿嫁你。”

姑娘?

姚濂闻言敛眸,不知为何脑海中忽而想起一月前方州那从马车上露出来的娇面,心一时竟是乱了方寸。

-

方姑将画呈到坤宁宫时,未想皇帝太子都在。

徐元白自她出宫,便得了消息,无人叫他,他难得早早来坤宁宫坐下,陪着用了晚膳。

见皇帝太子都在,方姑踌躇要不要先退下,却叫人叫住。

“呈上来与本宫看看。”她将茶盏放下看向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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