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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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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剑远不如当初在紫云楼澄亮是事实,她上回见识过这剑斫杀妖邪的本领,心知阿玉离不开此剑,当即与滕玉意商量起来,若说是为了女孩子的贴身物件向男子讨要浴汤,别说丈夫绝不会同意,淳安郡王也会觉得受冒犯。

于是托人给丈夫带话,只说桂媪的某位亲戚重病不治,要丈夫帮忙向淳安郡王讨点浴汤做药引。

坊间为了治病常有古怪之举,有人自割双耳做药引,有人取了马尿来喝,比起这些荒诞不经的药引,一罐浴汤算不了什么。

杜裕知听了果然深信不疑,回说既是为了救命,只等散了筵,他立即开口向郡王殿下讨要。

滕玉意听到回话才放心,杜夫人把滕玉意搂到怀里,心里暗暗叹息,玉儿想是前阵子吓坏了,好不容易有把护身的剑,自是千珍万重唯恐出岔子。这孩子自懂事起,无论遇到何事,总是习惯自己一个人应对,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求到姨父姨母身上。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滕玉意乌黑的头发说:“这下可以放心了,一切交给姨父姨母。等到讨到了浴汤,姨母再与你姨父说明原委,你姨父心里很疼爱你,不会怪咱们骗他的。今晚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在场,各府的小娘子也在,你离席久了会显得失礼,先回席再说。”

滕玉意在姨母怀里腻了一会,恋恋不舍走了。回到水瀑边,淳安郡王却已经不在宝翠亭了,诧异地用目光找寻,不止淳安郡王,连蔺承佑也不见了。

她悄声问杜庭兰缘故,杜庭兰摇了摇头:“想是前院有什么事,郡王殿下和蔺承佑被叫走了。”

忽听笙鼓喧哗,第一轮酒令开始了。众人玩了一个多时辰,别说没看到蔺承佑和淳安郡王返回,连那几位外地官员的女眷也迟迟不见入席。

这下不只滕玉意觉得古怪,连杜庭兰也有些惊讶,杜绍棠起身离了男席,坐到两位姐姐身边,疑惑地说:“都戌时中了,再晚就该散席了。”

滕玉意让春绒去找端福打听出了何事,端福却回说只知道蔺承佑和淳安郡王出了府,同行的还有几位国舅,但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知。

昌宜和阿芝少了哥哥和皇叔的陪伴,便有些意兴阑珊,又玩了一会,恹恹地下令散席了。

贵女们听了,只好回各自的院落歇憩。

杜绍棠送两位姐姐回了月明楼,因为不便进内院,只送到院门口就走了,上了二楼,杜夫人尚未歇息,迎出来道:“总算散席了。你姨父还未睡,姨母马上让桂媪递话。”

滕玉意摇头:“淳安郡王被人叫出去了,听说还未回来。”

杜夫人愣了愣:“何时才能回?都这么晚了……老爷若是夜半去拜谒,未免太唐突。”

滕玉意心里油煎火燎,小涯发了那通脾气后便再无动静,偶尔敲一敲剑柄,剑身只温热一阵,很快又变凉了,照这个情形看,小涯未必能等了。

换作往日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但小涯要的不是别的……对方不肯沐浴的话,神仙也弄不来浴汤。

她绞尽脑汁想对策,因为太出神没接稳春绒递来的蔗浆,杯子里的甜液一下子洒落在身上。

“呀!”

杜庭兰一惊:“当心黏到腿上,快把衣裳脱下来。”

杜夫人说:“今晚也不会再出屋子了,直接换寝衣吧。”

滕玉意却担心浴汤能不能顺利取来:“我还得等消息,拿件干净襦裙换上吧。”

碧螺到行囊前随手一拿,结果又是晌午滕玉意刚换下的莲子白襦裙。

“怎么又是这件?快换件别的。”

“明日才是正式寿宴,奴婢晚间才把娘子的几件衣裳熨过了,横竖这件娘子明日不会穿,先将就一下吧。”

滕玉意只好接过裙裳穿了。蔺承佑早在被蒲桃酒弄污衣裳就把他那件换了,再说已经深夜了,这裙子穿在身上料也不会有人留意。

屋里正乱着,楼下的院子突然传来喧哗声,桂媪出去打听,过了一会回房说:“楼下来了好些夫人和小娘子……听说是那几位外地官员的女眷,今晚也要在月明楼安置。”

滕玉意一喜,照这样说,会不会淳安郡王和蔺承佑也回来了。

她忙令春绒去前头打探消息,杜夫人把簪环插回发髻上:“国丈府对这几位女眷这般重视,想必是朝中重臣的妻女,我们房里还亮着灯,不过去问候一声的话,未免有些失礼。走,去瞧瞧。”

拉过女儿和滕玉意瞧了瞧,还好两人衣饰齐整,三人下了楼,花厅里灯光如昼。

榻上坐着好些女眷,滕玉意抬头望去,竟大多数不认识。

左边坐着一位夫人和一对孪生姐妹,夫人大约三十多岁,面容威严,身段瘦削。

那对孪生姐妹与母亲生得很相似,身型却比母亲足足丰白一大圈,配上银盘般的圆脸、细长的凤眼,倒比母亲相貌更端丽些。两人约莫十五六岁,装扮一模一样。

滕玉意又看右边那对母女,女孩身上披了件水色披风,里头隐约露出鹅黄色襦裙,额间贴了水粉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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