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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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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出声。”

“这沈琯的〈壶中天〉作笛倒有一番别致,虽不登大雅,却也不俗。”齐靳低头细品,颌首称赞。

王溪在这上头并不通,只含笑默然。

一曲笛音吹落而尽,留得依依之声。

丫头们低头,虽不懂,却闻得神思飘摇。

正恍惚时,一缕琴音隐隐从南边传来,边上齐靳猛然抬头,面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态。

作者有话要说:

/(ㄒoㄒ)/~~

音祸

琴音婉转,入耳凄凄,齐靳缄默不响,他用手推了窗棂,格扇已然靠着木框。

长长的韵从琴弦上头来,不若那笛音闻得清晰,只是缭缭低回,如丝如蔓,如泣如诉。

直到曲罢他仍旧是持着这样的姿势,似乎凝神静听,又似乎心有他顾。

室中悄然,王溪手里还捧着那香粽,她笑笑,“睿儿平日里头‘叮叮咚咚’的,调都合不拢,这琴声倒能入心,说不上哪里好,听来眼里竟有情境。”

“啊,”齐靳神思稍回,转头看看她,“她,嗯……”齐靳言辞有些闪烁,低头沉吟了半晌,还是未接出话来,只是又瞧了她一眼。

王溪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只当是糯粒子沾在脸上,伸手摸了摸嘴角。

正巧这时丁祥进来。

他是猫着身从廊檐底下过来,一溜走不曾抬头,窗格子底下过去,廊砖上的影儿拱了弯,不由得歪着瞧了一眼。

两位主子临在窗户边上,猛地落在眼里,丁祥忙退开两步,执礼极恭,“老爷,夫人,小的眼蒙。”

丁祥暼了一眼王溪,明晃晃的火油灯照得清楚,那样子像是所瞻顾。

齐靳背着手先走了出去。

王溪向来都是很识色的,见他跟班听差,想来有什么要紧公事,于是也不过问。

“老爷,东西小的已经送去了,瞧样子是顶欢喜的。”

门窗皆启,外头廊子里的话飘进来,虽压着声,却能听出轮廓。

她走到门口,那新挂上的湘妃竹帘还在晃荡,主仆二人已站在院中。

过一日,顺天府治中的夫人过府来叙谈,治中庶务繁多,且顺天府与都察院治案之中,磕碰甚多,遇到要紧的命案,五城御史,统领衙门也都有相验的职责,往往要受到挟制。这位治中大人原是都察院出身,在那里头人缘极好,他是颇懂好歹的,前任府尹对他倚重极深,向来这里的事情,都由他一人转圜,齐靳初到新地,又在司狱上头没有历练,很多旁门关窍摸不清楚,自然要倚靠旧人,顺天府是能治人又能活人的地儿,且在京城底下,四面八方都要顾得到,对这样人才是要有一番笼络。

治中夫人姓钱,也是累世清贵的世家出身,举止大方得体,只一盏茶就道不耽误,领了丫头就告辞出来。

因是初会,又是专程来瞧她,王溪本来就是很漂亮的人物,直送到内院二门,还预备亲自送客入轿。

“夫人贵恙在身,还请回屋去罢,今日颇有打扰,要是被老爷知道我这样不识礼数,是要怪罪的。”这个治中夫人很会说话,三十上头的年纪,瞧着很是端庄。

王溪拉着她的手,笑言,“听老爷提起,同治中大人相谈甚欢,有一见如故之感,我今日见了夫人也是如此。过两日节下里,我做个东道,我们内眷也都常来常往才好。”

这话里的意思明白,奉承却不过分,钱夫人喜道,“这话我们老爷要是听了必然欢喜,他本来还踌躇同上头轧不拢,这样宾主甚欢,真是如鱼得水。”

听钱夫人吊了两句文,把要传话和感激的意思都表了,王溪越发对此人另眼相看。

送了客,领着菖蒲和映月回屋,恰好是个阴天,又是这样的时节,浓阴漠漠,天色迷离,行动间有些气闷,路过西南角上的小池边上,瞧见小花厅里好些人进进出出,有抬几的,抬杌凳的,一个小厮手里提着两个油盏过来,见了王溪驻足行礼,王溪瞧那油盏虽不算精致,但绿油油的,釉色却是极好,绝不是下人的规制。

怡墨院平日来往的人多,齐靳在这里辟了间书房,三间抱厦,去岁古姨奶奶进门,本是要在边上收拾出一个院落来,他执意不肯。

这里头向来安静,又不知为何要腾挪?

王溪心中狐疑,骤然忆起昨夜的琴声。

抬东西的小厮们一路快步,王溪迎着走了过去。

“夫人。”

菖蒲在后头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入了月洞,眼前开阔,书房边上的三间平房,门口站着一个丫头,手里头裹着包袱,远远瞧见,昨日里的香粽在胃里翻滚,喉咙里头都是油腻,几乎要吐出来。

“夫人,夫人。”

汪妈妈在后唤着,她急匆匆地赶上来,“夫人,总算寻着恁了,老夫人领了我们在平日里头派差的屋里候着。”

王溪没有立即答应。

汪妈妈举目一望,心知端倪,她有一番酬表功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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