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3)
一本正在抄录的书往盛言楚身上一砸,闷笑道:“楚哥儿考中秀才后浑身气度果真都变了,以前总觉得你和章哥儿不差上下,毕竟馆中最吵最闹的人就属你们两个,然一趟县城归来后,你越发的稳重,说话也比平时要有大人风范,莫非这就是秀才公的模样?”
程以贵在一旁捂着肚子笑,盛言楚爬起来要堵两人的嘴,谁知这二人笑得越发放肆。
“我不过是因为我娘才着急上头说了这些话,你俩倒好借机笑话我!”
“楚哥儿。”
梁杭云笑的如沐春风,就算被他揉乱了头发,依旧脊背挺直如画中人:“我是夸你长大了,这满院子的书生只你年岁最少,你走后,我们几个还担心呢,说楚哥儿今年是被夫子强押着去礼院的,若是没考中,怕是要哭鼻子,不料你小子藏拙,一考就考了一个狠的,直接将秀才公请了回来,你一回来我就在旁边看你,见你和师兄们谈经论道句句在点上,我就在想,和我同窗两载的小屁孩长大成人了。”
“你别是故意说这些逗我开心的吧?”盛言楚要笑不笑的翘起嘴,掖了掖被子坐好,道,“这次县试我的确学了不少东西,有所成长是理所应当的。”
梁杭云想说他口中的成长是指盛言楚为人处世说话谈吐老成,远高于同龄的孩子,像他这个大的人,这会子应该像祝永章一样,成天想着吃想着玩,而不是操心亲娘的婚事。
话到嘴边时,梁杭云却开不了口。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当年和盛言楚这般大的时候,不也是尖着脑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护着寡娘和两个妹妹吗?
想到此,梁杭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一没盛言楚聪慧,二没盛言楚胆大,三没银子能让他冒着落榜的风险在学了两年学问后就去科考……
和两人聊了一会后,盛言楚就洗洗睡了。
随后的两日,盛言楚几乎没有个人时间,每时每刻都有人捧着书请教问题,就连他去小树林跑步都有人跟着,还不止一个,以至于身后跟了一串小尾巴。
这天,刚跟师兄们议完诗文,就有人提出要去酒楼聚一聚,说是恭喜他高中秀才。
恰好程有福就在酒楼中做长工,一听外甥和同窗们要来酒楼吃席,当即欢喜的哇哇大叫,酒楼的掌柜的得知这些天在镇上闻名的盛家小秀才是程有福的外甥后,看程有福的眼神越来越满意,立马让账房的人给程有福涨了一两半的工钱。
程有福闻言喜上眉梢,等盛言楚一行人过来后,程有福将外甥拉到一旁,一脸神秘道:“掌柜的说这顿饭免了银钱,问你可愿意给他写条横幅?”
“又免?”
“咋?可是有难处?”程有福回过神,“又?难道还有别家请你过去吃席了?”
“没,”盛言楚半笑半叹道,“前些天在县城的酒楼,那家掌柜也不收我的饭钱,舅舅,你说我考个秀才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来酒楼吃饭不淘银子?”
“说什么浑话呢?”
程有福嘴上骂盛言楚,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从古至今秀才公都是被人高看的,廪生秀才的墨宝一般是可遇不可求,更别说你这样越级考中的秀才,你也别端着,给酒楼写一副便是,毕竟是邻里乡亲,都想沾沾你的光。”
盛言楚点头称是,小声问道:“舅舅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可曾去看过我娘,我娘她——”
“她好着呢!”程有福道,“你考中的喜讯传到水湖村后,你娘乐的嘴都僵了,这么些年,我从没见春娘如此高兴,便是那一年嫁给盛元德,她也没笑成那样。”
提及盛元德,盛言楚将城中偶遇的事说了出来,不说还好,一说暴脾气的程有福举起拳头就捶墙。
“他还有脸认你?”程有福胸中怒火中烧,低吼道,“楚哥儿,你须得听你夫子的话,万万不可心软,盛元德压根就不是个好秧苗,他能拐了老盛家的银子跑出去狎妓鬼混,自然也能骗走你的银子去逍遥。”
“我省的。”
程有福弯下腰,凑近又道:“老盛家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你常年在康家不知情,怕是你娘也不会你说。”
盛言楚赶忙竖起耳朵,只听程有福道:“盛家族里为了平息你的怨气才将盛元德赶出水湖村的。”
“难怪…”盛言楚失笑,他一直以为盛元德被盛老爷子养在家中不让出门,所以在县里遇到盛元德时,他才会惊讶。
“要我说你们盛家那位老族长就是个见利的小人,你可别感谢他驱赶了盛元德,他之所以那么做还不是因为听闻你在康家夫子这学得相当好才下决定的,要是他真的替你着想,早在盛元德在族中除名后就赶出去,而不是半年后。”
“是这个道理。”盛言楚道,“舅舅说的这些我都会记在心上的。”
“何止要记在心上!”程有福提点道,“你们盛家人都冷血的很,惯会捧高踩低,你且看着吧,你这趟家去他们又是一副怎样的嘴脸,楚哥儿,不是舅舅心胸狭隘,也不是舅舅多嘴,实在是你身后那些族人没一个是有良心的,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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