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3 / 4)
了内侍监的手臂,“圣上今夜是真喝醉了么,连路也不认识了。”
苏笙转出屏风之外,见圣上面上醺然,便伏低身子向皇帝行了一个常礼,“圣上不同臣子在前殿宴饮,怎么寻到我这里来了?”
天子的身上带了些酒气,然而眼神竟是亮得骇人,圣上不待她将这个礼行完整,便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嗓音如上好的佳酿一样醇厚,“阿笙,你同我行什么礼?”
圣上这样毫不掩饰的亲昵,仿佛他们还是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夫妻,苏笙的心头微酸,但还是压住了自己想要落泪的冲动,她勉强镇定了心神,起身对他言道:“圣人,礼不可废。”
他似乎是有些疲倦,不与她争论这些礼数上的问题,醺醺然执起苏笙的手,坐到了窗前的罗汉床上,元韶忙叫人点了灯烛送上。
苏笙嫌这酒味太重,又让侍女开了罗汉床前的窗扇透气,十五的月亮总是格外圆满,素辉散入室内,将女子的面容照得柔和。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极紧,几乎是有些疼痛,她想要将手从皇帝的手中抽出来,“圣上,您弄疼我了。”
圣上却不肯放,他伸手去撩开苏笙耳边散乱的发丝,凑近在她颊上落下一吻,眼神明亮而柔和,却又迟迟不言。
瞧着人又不说话,这情状真像是醉鬼能做出来的事情,苏笙有些无奈,她叹气道:“圣上,您醉了。”
“阿笙,朕现在清醒得很。”圣上始终不肯放开她的手,明明身上带了酒气 ,还在同她狡辩。
苏笙现在身子沉重,不好多用力气,挣扎了几次,只好顺从地叫他牵着自己的手,“只有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是最清醒的,别人才醉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圣上并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瞧着她,“大概也是同理。”
苏笙好几日不曾听见圣上说这样的酸词,突然听起来还有些不适应,“陛下今夜到底是喝了多少,连内室怎么走也不记得了?”
圣上摇摇头,“朕的寝殿,怎会不记得布局如何?”
饶是两人正在冷战,苏笙也几乎忍不住自己想要取笑他的冲动,她冷着面色道:“圣人,这里是千秋殿,不是太极殿。”
圣上并不言语,面色说不出的温柔,叫苏笙微感害怕:“当然天子以四海为家,陛下要寝在此处也无不可,臣妾去寻一处侧殿就寝也好。”
“朕知道这是千秋殿。”圣上忽的开口,他犹豫道:“并不是走错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到这处来呢?”苏笙轻声道:“您不该来的。”
“或许是因为今夜的月色很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苏笙总觉得圣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含情脉脉,“朕见到这样月色,不免会想到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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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笙被他突如起来的腻歪弄得无奈:“圣上,您夜里是喝了多少酒才说出这样的醉话?”
“不多,”圣上半闭了眼回想:“每人敬了几杯,朕就回来了。”
每人几杯,那就是没少喝了,苏笙吩咐千秋殿的侍女去弄了醒酒汤,她看皇帝面容醺然依旧,心中五味杂陈。
苏笙对男子的想法也并非全然不知,圣上还是有些舍不下她的,但也未必能容得下她的父亲。她如今也不是单有父母,还有自己的孩子,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她有时候也得屈从一些。
圣上不会许她将孩子留在佛寺,即便是她要去做尼姑,孩子也要留在皇宫之中。若是母族保全,她能继续与郎君恩爱相谐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是圣上执意要杀一儆百,她也没有办法。
该怎么软了身段求人,怎么样才能叫一个男子高兴,苏笙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是有的时候圣上本来就是极为宠爱她的,不必用上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陛下,臣妾有罪。”
她从罗汉床上起身,不顾内侍监的惊讶阻拦,半跪在地上,她现在正是穿了一身就寝时的素衣,青丝松挽,清爽到底,已经是素洁至极:“臣妾母族谋反,均已伏法,臣妾虽为女流之辈,但常伴陛下身侧,始终也是隐患,事到如今,您要如何处置臣妾,妾身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人说灯下不观玉,月下不看人,灯光与月色本身就赋予了女子面容一种朦胧的美感,美人仰面落泪更是楚楚动人,或许是月份大了之后身形也有些变化,以圣上的角度,正好能瞧见皇后玉颈之下的那一抹雪痕
或许是因为苏家的教育使然,苏笙就算是伤心到极处也不会嚎啕,她的眼泪是要凝结成玉色一样的琥珀,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叫人见之生怜,望之欲爱。
一滴滴,一点点,流到人的心里去。
圣上温柔地擦去了她面上的泪珠,手指触及她面庞时,感受到女子一瞬间的僵硬,他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一方绢帕,重新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问道:“阿笙怕朕?”
“您是圣人,掌握天下生杀,我如何能不怕您?”
圣上的气息极热,他抚过自己面颊的手指也带有与往日不同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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