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3)
“我又不喜欢,我当然不在乎。”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眨眼间,从前的贵妃好似又回来了,只见她傲然昂首,媚眼横波,道:“拿本宫的帖子去请王氏和袁氏的小姐们来赴宴。”
“不拘燕瘦环肥,十五以上只要未嫁,都来。”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宫宴设在麟德殿,丹陛上张黄幔,陈金器其下,卤薄后张青幔,设诸席。文武二品以上藩王官员可坐丹陛,其余就青幔下。因是赏月夜宴,故申时起各大臣携家眷进宫,酉正开宴。
御驾来时正好酉正,众臣下跪磕头。拓跋泰望着乌压压一群人,抬手道:“免礼,赐座。”
他径自落座,顺道看了眼御案左边专给贵妃设的座,空空如也。他面无表情,端茶饮了一口,福全见状便吩咐内侍奉茶,群臣接了赐茶,复叩首。夜宴正式开始。
雅乐起,氛围还是稍显拘谨。今日十有八九的臣子都带了适婚的女儿入宫,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殿内一时脂香粉浓,好一派争奇斗艳的场景。多数大家闺秀谨记规矩,并不敢随意乱瞄,对着案桌上的酒水食物也不敢用,只是绷直了背坐得端庄无比。但总有几个胆大的,趁长辈不察,偷偷抬眼去瞧御座,只见那传说中杀伐果断的新帝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高鼻深眸格外俊美,表情虽是冷肃了些,可气势威严,宛若骄阳烈日。
拓跋泰居高临下,对众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更何况被频频打量。他不喜,皱眉看了福全一眼。
福全自以为心领神会,躬身禀告:“陛下,贵妃娘娘已在来此的路上了。”
拓跋泰默不作声。
这时,只见房牧山站了起来,手中端了一爵酒,大剌剌走到御前,作势敬酒:“臣祝陛下圣体康泰。”
拓跋泰遥遥举杯,受了他的礼:“房将军有心。”
按理说饮过酒臣子就该退下,可房牧山偏偏站在中央,颧骨微红,借着酒意道:“陛下,臣是个粗人,听不来这些高雅乐曲,觉得瞌睡得很,臣斗胆,想看些轻快有趣的表演,不知陛下允不允?”
他既然先敬了酒,拓跋泰也就卖他一个面子,答应道:“可。”
还不等乐师换曲子,房牧山就得寸进尺,朗声道:“陛下,今日中秋佳节理应君臣同乐,臣的妹妹精通剑舞,愿御前表演博诸位一乐。”说完他冲一侧招手,“英莲,来。”
众人随之望去,只见与房牧山同座的有一女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二八年华的少女了,估摸二十有余,瞧着似乎比拓跋泰年纪还要大。她其实生得倒还清秀,只是皮肤略黑,打扮也朴素简单,衣裙样式是早就不时兴了的,发上连根金簪也无。
房英莲起身走到殿中央,无视四周窃窃笑语,对拓跋泰行礼:“参见陛下,民女献丑了。”
拓跋泰点头,侍卫给了她一把未开刃的剑。
曲子换成了阵前曲,房英莲颠了颠手中的剑,随着鼓点起跃,龙行虎步,如长虹游尾,又如行云流水。
一曲罢,房英莲收剑归还,随即站到一旁,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倒是房牧山大声为其叫好,随即洋洋得意地问:“陛下以为如何?”
“不错。”
拓跋泰话音刚落,房牧山竟然打蛇随棍上,开口讨要赏赐:“臣的妹妹头一次进宫,不知能不能向陛下讨个彩头?”
众人惊愕,没想到房牧山为了把妹子送进宫,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没脸没皮到这程度。
“这个彩头由本宫来给如何?”
乍闻此声,一直稳如泰山的拓跋泰立即转过头去,只见贵妃终于姗姗来迟。
中秋 疾风骤雨摧娇花,乱拳……
二十一章
崔晚晚身着朱色长裙,外披紫纱罩衫,搭着凤纹流云的帔子,雪颜红唇,眉间还贴了花钿,一张脸竟比乌鬓上别的牡丹还要娇艳。
众女早就听闻崔贵妃国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美艳如斯,难怪接连迷倒两任君王。
她向拓跋泰施施然一礼:“臣妾梳妆来迟,万望陛下恕罪。”一把嗓子娇软得可以滴出水来,还隐含着几分委屈。
“无妨。”
拓跋泰竟伸手扶起她,然后把她拉至身侧坐下,毫不避忌对她的偏爱。
两人面上完全看不出吵过架。
崔晚晚乖巧依偎帝王身边,道:“诗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房姐姐方才的剑舞深得精髓,本宫十分喜爱。来人,取七星剑赠予房姐姐。”
传说欧冶子和干将凿开茨山,放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的七个池中,池子环列如北斗七星,故而铸成的剑名为“七星”。
如此宝物,崔贵妃说赏就赏,众人不禁咂舌。
“陛下不怪我僭越吧?”崔晚晚拉着拓跋泰的袖子撒娇,嗔道:“剑舞这么好看,臣妾都已经赠了礼,您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房大将军还等着呢。”
呵,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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