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她是怎么了(1 / 2)
高级的黑色休旅车平稳地行驶,路灯在车窗边闪逝而过,忽明忽灭的闪光刺激着瞳孔,令人晕眩,更加深了崔仲瑜酒醉的不适,开始晕头转向…
「总监,到饭店了。」韩记恩把车钥匙交给大厅服务人员。
「到了吗?」总算见到他拧着眉蠕动一下,表情却很辛苦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平常血色微淡的嘴唇此时泛着不自然红晕,脸颊也整个发红,不太对劲…
「你不舒服吗?」
「谢谢你送我回来…」声音略微沙哑,想若无其事想按下电梯,却徒劳无功,「可能是喝太多酒,有点头晕,我没事,别担心…」
嘴里逞强说没事,脚下的步伐却显的蹣跚。
韩记恩机警的扶住他摇晃的身子,看状况不对,很坚持的说:「你连走路都走不稳,我送你上楼吧。」
「好吧,麻烦你了。」
没有多馀推辞,他知道自己连翻开皮夹找里面的磁卡都很吃力。
刷开大门,把磁卡插入放置架,室内光源自动亮起,搀扶着他进门后,扶她在客厅坐好,这房间的一切动线她是再熟悉也不过了。
「还好吗?」
「头昏脑胀的。」
「先喝点温水吧」
「可以顺便帮我拿阿斯匹灵吗?」
「药放在哪里?」
「在我书桌的右手边第一层抽屉。」
她开门走进崔仲瑜套房的书房,除了书桌上的各式文件,摆设简单,说好听是整齐的没有一丝凌乱,实际上是贫乏的让人皱眉,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用品,深色的木造傢俱,平板的顏色没有任何层次感,
内心的漂泊不安,很明显的反映在他的生活环境里,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旅人,一个随时准备离开的旅人,没有太多揪心的牵绊。
她不懂,感觉得出来崔仲瑜明明对饭店没有憧憬,为什么还要像拼命三郎这样工作呢…
打开了抽屉,除了看见阿斯匹灵,还有各式各样的成药,胃药、止痛剂等等。
她轻轻拧眉,拿了药,还顺手拿了件毛绒的毯子。
「喝水吧。」扶起窝在椅子里的他。
「谢谢。」他慢慢挣扎着起身。
「你抽屉里的药还真多,一般人不舒服应该会先看医生吧?」皱着眉韩记恩表达不赞同,从盒子里倒出一颗药。
「我已经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看过医生了。」
「总监还真是夸张的坚强,生病本来就应该看医生不是吗?」
「没办法,一个人住,等着要决定的事情也很多,真太不舒服的时候,寧愿节省体力别往外面跑…」他仰头吞下药丸,大口喝了口水。「吞些平常存备的药,通常都能减轻病痛,至少要等病情减缓才有力气去看医生吧。」
「本末倒置,这种习惯非常不好!不先看医生就乱吃药,如果延误病情更加重怎么办?」
他淡淡笑着,明明是杞人忧天的叨念,他心里却觉得挺窝心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了。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
韩记恩却误会了他的笑容,觉得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这让她有点生气,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工作,不好好照顾自已,也气自己没办法帮上什么忙。
既心疼,又不捨,產生很复杂的异样情绪,思绪波涛汹涌,让她感到忐忑不安,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好像揪揪的疼…
「如果以后真的太不舒服,麻烦你,拿起电话打到柜檯,拨一通电话的力气总还有的吧,我带你去医务室,真的不行,我会带你去看医生,就算我下班了,就算半夜三点鐘,也一定打电话给我,答应我了吧!」应该是个极为温柔的叮嚀,她的语气却透着急促的强硬。
「怎么反过来了呢?一般都是男人照顾女人吧?」他偏着头小声在嘴里咕噥着,莫名有股汹涌的情绪在胸怀间摆荡,她怎么能这样处处为人设想,总是自然创造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体贴对方,好像,低潮病痛总会因她真心流露的关怀而回復生气。「韩副理胆子好大,什么时候爬到我头上来,竟然敢命令上司啊…」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算了吧,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了,我的事情自己能处理。」益发贪心的心念难以排解,他怀疑自己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我不是开玩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若是下次生病也这样,没人照顾你怎么行…」
他的脸怎么泛着潮红呢?望着那张倦怠无力的面容,韩记恩纤长的小手很自然地碰上他的前额。
原以为很普通的一个动作,接触瞬间却莫名烧灼着他的额,迷惑着他不想离开,想更亲近她的脸蛋,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我能照顾自己…」他从齿间迸出几个字回答,他抓下贴在额前的手,无从判断此刻发晕发眩的热源到底是来自于她的手心的或者自己的前额,怕额上那莫名烧灼的热源会蔓延。
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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