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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金巷 第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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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短还非要亲自夹过来,只好起身端了碗去接,目光落在她腕下,忍不住轻声提醒道:“袖子。”

“哦哦。”蒋娇娇忙用另一只手捏住。

姚之如没有蒋娇娇那么大胆,只好委婉向坐在斜对面的沈约说道:“沈小官人,你……和沈姐姐也尝尝吧。”

沈约点点头,提箸自己夹了一块,而沈云如身边侍候的小女使则帮她夹了一块到碗中。

蒋娇娇悄声对姚之如道:“每回就她在席上摆谱,好像谁家没有女使似地。”

姚之如偷眼看了眼沈约,不好出声回应,只默默点头以示赞同。

却见沈云如也没立刻动筷,而是接着蒋修的话又说道:“这些畜生便是没心没肺,你以后要小心才是,何必养来自己遭罪。”

蒋娇娇虽明知对方并不晓得“罪魁祸首”是她,但却仍是不由生出了股自己被骂了的不爽。

好在她哥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搭理对方,只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沈云如大约也是看出来了蒋修的敷衍,一时没挂住,不由地沉了脸,恰见小女使将盛了菜的青瓷小碟放在面前,她心绪不悦之下顺手便是一推,哪知不经意用力大了些,小碟正好与近处的瓷盅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沈云如毕竟也只有八岁,乍见自己一时不防失了态,霎时涨红了脸,不免有些无措。

她想也不想地便倏地站了起来——而这却又成了让自己后悔的第二个举动。

蒋娇娇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个词,脱口而出道:“沈姐姐,你这是打算‘拂桌而去’么?”

桌上静默了两息。

姚之如问:“拂桌而去是什么意思?”

蒋娇娇只记得这个词是用在人生气离开的时候,便道:“就是说沈姐姐很生气,要走的意思。”

姚大郎听不下去了,纠正道:“那叫拂袖而去。”

“哦,对对,是袖子。”蒋娇娇恍然道,“我就说好像不太顺口。”她光记得说书人每回提到这个词时那袖子从桌案上拂过去的样子了。

姚之如也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沈云如真是要掀桌子。

蒋修嫌弃地看了眼他妹:“笨蛋。”

蒋娇娇有点儿不好意思,佯作无事的样子低头扒起了饭。

谢暎垂下目光,抿了抿唇角。

沈约则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沈云如,说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坐着不太舒服?”

沈云如也自知失礼。若没有蒋娇娇那句话,她估计也就将错就错地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可现在她若再说,岂不真坐实了她在别人家宴席上撒气离开的话?

这个蒋大郎,也不知接着他妹子的话来留一留她!她也懊恼自己,作甚要忍不住去问那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还好弟弟沈约给她递了梯子。

于是沈云如便故作镇定地红着脸点了下头:“嗯,我稍站一站。”说完,才又重新慢落了座。

等在蒋家如坐针毡地吃完了饭,沈云如便再没有心情留下去了,蒋修提出大家再玩会角球的时候,她和沈约都告了辞。

回到沈宅,姐弟两个便听说他们的父亲回来了,此时正在书斋里等着沈约去考校功课。

“那我先回福寿堂。”沈云如道,“晚些我再来给爹爹问安。”

沈约点点头,与她道了别,又看了眼跟在姐姐身后不远处的教养妈妈,微低了声音,说道:“婆婆若是问起先前的事,你只当不曾发生过吧。”

沈云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禁耳根又有些发烫,于喉间低低应了一声:“嗯。”

两人分手后,沈云如才在教养妈妈和贴身女使的陪伴下继续往自己祖母,沈老太太的居处福寿堂行去。

沈老太太正和平常一样在佛堂里抄经书,听闻孙女从蒋家参加完席宴回来了,也并未急着动作,只“嗯”了一声,笔下未停,平声吩咐道:“让黄妈妈来回话吧。”

黄氏便是她派给沈云如的教养妈妈。

黄妈妈很快过来了。

沈老太太一边继续抄着经,一边语气平常地问道:“蒋家宴上如何?”

“回老太太,宴席倒没有什么,郎娘们说的都是些平常话,谢夫子家那位侄孙我瞧着也是很知书达理的。只是……”黄妈妈微有些迟疑地道,“大姑娘在席上似略有些许不适。”

沈老太太笔下倏停,转头看来:“掌珠怎么了?”

黄妈妈就委婉地把沈云如在宴上行止略有失格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老太太听罢,眉头微皱,放下笔接过巾子擦了擦手,然后款步走出了佛堂。

此时的沈云如正在福寿堂的正厅里站着,双手交握于身前,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

随着黄妈妈从她身边离开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感觉心里也禁不住越来越有些发慌。

于是她只好在心中默念:只当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掌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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